是一對。
我問天棒:“對你的朋友撒謊不太好吧?”
老曾笑道:“巧了,我本來就準備寫一本關於重慶下半城的書。”
車到湖廣會館側面的廣場,一個笑容可掬的年青人在等我們。
潘天棒停好車,向那個年青人介紹:“這是老曾,文史專家,為了寫下半城的書來的,另外兩個,一個是我好朋友,一個是我的,這個這個,也是好朋友。”
然後又向我們介紹年青人:“這是我的朋友二峰,是這裡的館長。”
“歡迎歡迎,來一起喝杯茶吧。”二峰很熱情。
我們在停車場邊上的茶樓坐下品茶,還沒有來得及說來意,二峰先開了口:“曾老師,我正在為一件事情發愁呢,你來了,正好請教。”
老曾端起茶:“不敢當不敢當,關於湖廣會館你們才是專家,我瞭解的只是些野史。”
二峰說:“您肯定知道以前重慶的巴渝十二景吧,其中一個就是‘青獅白象鎖大江’。”
老曾說:“知道一點,傳說乾隆年間,重慶長江兩岸分別興建有一座青獅、白象,正好守住長江的好風水,現在南岸的慈雲寺前青獅重修了,但這邊白象街的白象卻早就消失了。”
二峰說:“對了,這就是我頭疼的地方。區政府準備重修白象,完善以前的巴渝十二景。我負責選擇白象的造像方案與安放地址,但查不到有關資料,亂造一個會被行家笑話的。”
說著,二峰拿出一份白象的設計圖給老曾看,畫上白象昂頭嘶鳴,一看就是現代的畫法。
老曾說:“這個白象感覺不對。青獅白象對應,是典型的佛教文化。普賢騎白象,文殊騎青獅。這個白象的樣子,一點佛教文化的氣質都沒有。”
二峰搔搔頭:“對啊,如果能證實白象與佛教有關係,這個設計就應該嚴格按佛教的造像標準來做了。”
老曾說:“多半有關係!在明末真有個廟,名字無法考證,估計供的普賢菩薩,廟前有一白象池,清初到開關時,逐步毀廟填池,留下街名。我建議設計時參考普賢坐騎來設計。”
“那安放地點呢?”二峰接著問。
“湖廣會館這裡,一邊有白象街,另一邊在解放前的地圖上有報恩寺,報恩寺是華巖寺的下院,你可以向華巖寺的方丈道鑑瞭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定地址。”
我插話道:“記得2005年的晚報上,曾經登過一則訊息,說是有老年人記得,白象的位置就在朝天門汽車站第二貨場底樓下面。原來重慶沒有專門的客運碼頭,就靠現在的八碼頭搬運水泥磚石。因為上面有頭象,所以又被稱為‘象鼻子碼頭’。上世紀50年代修公路、搞綠化,白象也在此次公路改造中被掩蓋住一部分,70年代另一次公路改造徹底埋葬了白象。報上那個老年人記得,每年漲洪水時,象都要被淹,水退後象身上長滿了草。不知什麼原因象背上總是向外滲水,所以那裡的草長得特別好。如果位置是在哪裡,就對應著了報恩寺,而且這個位置也和慈雲寺的青獅相對,只是離白象街太遠了。”
“這個說法有可能對,不過五、六十年代還在的說法沒有證據,我小時常在那裡玩,沒見過有象。但象鼻子這個地名我聽說過,在過去港務監督安喇叭那個地方,現在沒有了。”
“太感謝你了,我這幾天就去問一問。曾老師,你希望瞭解哪方面情況呢?下半城這一邊,區政府準備下大力氣改造,但修舊還舊,力求保持下半城的原貌,所以我也花了些時間來調研,希望能幫上你的忙。”
潘天棒插上話來:“二峰,你們重修湖廣會館,發現了什麼藏寶沒有?”
二峰說:“藏寶?倒是在排水溝裡找到過一塊古匾,現在已經掛上去了,為了避免破壞文物,我們沒有隨便破壞地基的。”
老曾向我看了一眼,然後開口講:“我今天來的意圖,主要是瞭解明玉珍或者大夏國與湖廣會館的關係。”
老曾並沒有提詩的事情,湖廣會館他來過很多次了,相信他已經瞭如指掌,無須再問。但扯到明玉珍大夏國與湖廣會館的關係,真讓我奇怪,這兩件事情沾不到邊啊。
二峰笑了:“這方面的確瞭解的人不多,我正好收集了些資料。傳說大夏國的都城就在湖廣會館一帶,可惜明玉珍這個皇帝做得清廉,沒有大興土木,所以大夏宮殿沒有留下什麼遺蹟。對了,湖廣填四川第一次,其實和明玉珍有關係的。”
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禁問道:“湖廣填四川,應該是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