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少,許多店鋪都關著門,那冷清的樣子看的瑪沁大娘也唏噓不已。
馬車剛到城門口即被守衛攔下,程羽彤情知是那迎接朝廷使臣的隊伍即將回來了,便吩咐將馬車停到路邊的一家店鋪旁,那些原本散佈在城門周圍的流民此刻都被趕到了周圍的巷子裡,程羽彤趁機打發了瑪沁大娘下車去分發食物,自己靜靜的躲在車篷裡。
果然,不一會兒就已聽到有鼓樂聲傳來,程羽彤將車簾微微掀起,便看見長長的一隊身著絳紅色禮袍的王宮宮監,手持飾有五彩羽毛的木杆,整整齊齊的朝城裡走來。
程羽彤屏息凝神,卻還是因為過分緊張而手心出汗,禁不住也想向那尼瑪大神祝禱一下,卻又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向神祈求什麼!
土王為了迎接朝廷特使,擺出了最宏大的儀仗隊伍,宮監後面又有身著土黃色長袍的僧人,一路吹吹打打的邊走邊吟誦著。緊接著便是一匹高頭大馬映入眼簾,馬上之人頭戴銀冠,一襲藏藍色繡蟒官袍……是朝廷的特使!程羽彤連忙朝那人的臉上看去,只見這位特使面白無鬚,雖然嘴角帶笑,眉宇間卻隱含了一絲憂愁!竟是小寧郡王韓靖和!!
程羽彤吃了一驚,卻又稍稍放心——寧郡王當年便是韓雷最大的擁躉,更是私交甚篤,他既為朝廷使臣,想必見到了韓雷也不會怎麼為難他的!只是怎麼也想不通韓霽竟有這等的寬容大量,會放過了這批當初一力支援韓雷的人。
儀仗隊簇擁著韓靖和與土王的金色大轎迤邐而過,程羽彤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卻連韓雷的影子也沒瞧見,心裡總覺得十分蹊蹺,正琢磨著,就見瑪沁大娘提了個空籃子掀簾而入,想必是施捨食物的善舉讓瑪沁大娘十分興奮,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此刻堆滿了笑容。
然而瑪沁大娘的這份兒高興,只會讓程羽彤覺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心裡一陣煩躁,順手取出頭巾裹上便跳下了車,“你和馬車先回去,我想一個人走走,不會很久!”說罷也不顧瑪沁大娘吃驚的眼神,便朝城外徑自走去。
落日餘暉下的達瓦江央城,彷彿整個被鍍上了一層金黃色,高貴而宏偉。城門外便是寂寥無邊的曠野,遠遠的能看見大地盡頭的雪山,一陣大風吹過,黃沙漫天。這壯麗無匹的景色一直是程羽彤百看不厭的,只是此刻的她卻全然沒有了欣賞風景的雅興,一任狂風肆無忌憚的吹打著,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顧漫無邊際的向外走著。
混亂!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已成了一團漿糊,韓靖和成了朝廷特使,韓雷卻不知所蹤……也不知道他二人有沒有見到,韓靖和臉上的擔憂,有時為了何人?
身子突然一僵,才發現自己的纖腰已被一雙鐵臂從身後牢牢環住,不是韓雷!程羽彤心裡一慌,剛想張嘴呼救,卻被那隨之而來的熟悉感撞擊的幾欲昏厥過去。
“是……是你?”她被自己聲音裡的恐慌再一次嚇住了。
“是我!”急促的呼吸聲在程羽彤耳邊響起,她只覺得自己搖搖欲墜,恍惚間已被反轉了身子,來不及看清面容,櫻唇已被同樣的炙熱重重的覆蓋了。
“唔……”程羽彤從喉間發出一絲呻吟,卻點燃了那團火焰更多的激情與狂熱,像是帶著幾個世紀的想念,這個吻堅決而貪婪,更有著前所未有的霸道,毫不猶豫的在程羽彤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往事如洪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程羽彤渾身戰慄,身子沒有了絲毫的反抗能力,一顆心卻是慌張的無依無靠。
忽覺身後勁風陡然而至,眼前一花,原本垂於身側的手腕已被一隻火鉗般滾燙的手死死的扣住,耳邊一陣轟鳴,身子彷彿被風捲起了般,等到輕飄飄的重新落到地上時,才發現自己已在三丈開外,站在她身邊的,正是鳳目生寒的韓雷,他一向溫雅從容的俊容此刻像是鍍上了一層寒霜,周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讓程羽彤相信他是真有了置來人於死地的決心,只是,他的嘴角怎麼還掛著一抹血痕?
程羽彤惶恐的朝前望去,那站在狂風中如黑鐵般冷硬執著的高大男人,此刻卻讓她覺得無顏以對,“風……”程羽彤聽見自己如同垂死掙扎般的弱小聲音,只吐出了一個字便無以為繼。
嘴唇忽的被覆上了一塊絲帕,竟是韓雷在用力的擦拭,就彷彿那上面沾著千年的汙垢一般,粗魯而生硬!程羽彤不敢看韓雷的眼睛,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此刻正不斷起濃濃的寒氣,映著他唇邊的血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冥神般詭異可怕。他一定是發怒了!嘴唇被他擦的生疼,卻仍舊是一動也不敢動!
這該死的是在做什麼?!靳風只覺得眼角睚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