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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來自最難搞定的事業部,就算她是唐益年的心腹,就算她第一次和我照面就下了我面子,我也沒真當她是對手或敵人,趙緒可以拉攏,席悠悠怎麼就不能相安無事,然而這一曲《I finally found someone》;這一段燒烤架旁的短暫對話,我卻清楚嗅到了不尋常的,也許只有我能察覺的氣息,蘇湛看我,她又何嘗不在看蘇湛,沒有持續的細緻入微的觀察,她哪來的底氣試探我是不是蘇湛護的那朵花。
是的,她試探我,試探蘇湛,可席悠悠就不是貿然出擊的性子,一句你真傻還是裝傻,問不出真相反亮了自家底牌。席悠悠,你陣腳亂了。
只是我仍不明白,既不是第一天認識,蘇湛也一直平常心對她,兩人沒趕上一見鍾情,更談不上日久生情,席悠悠唱的是哪一齣戲,這樣一個經過風雨見過世面的女人,怎麼能因為一場因地制宜自娛自樂的拉丁舞曲就疏於防範,不小心露了破綻。
霜兒啊,你的蘇湛是塊肥肉呢,我替你守著,可他如此誘惑,你知不知道我能力有限,守起來偶爾也會覺得累。
這個晚上我睡得不好,第二天訪紅螺寺,我站在山門前還沒醒透似的,暈陶陶地瞅著眼前男士發愣,誰來告訴我張永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件淺粉長絨棉T恤,一條斜口卡其褲,赤。裸。裸扮嫩的造型又是鬧哪樣?……
而且……這兩件衣服有點面熟啊……
“Joey車出了點問題,昨晚沒回去,我說反正車子要修一上午,不如跟我們來爬山。”蘇湛悄聲解釋,我偷眼打量,兩個男人差一把年紀,身材卻十分接近,若非往日張永鈞領帶皮鞋一絲不苟的風格太深入人心,蘇湛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其實很合襯,沒了平時的壓迫感,我第一次同時在兩級老闆跟前開玩笑——
“Johny你說你再過八年能跟張總現在比身條兒麼?”
“為啥不能?”蘇湛彎腰做了個擲鐵餅者的姿勢,“瞧瞧,瞧瞧咱這身段。”
我一拍他藍格襯衣下的小腹,“別丟人了,以前那六塊腹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