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察覺到這一切,成元帝高高在上哈哈一笑,舉起面前玉杯:“各位來使光臨鄙國,真乃我北牧大幸,朕敬各位一杯!”
眾人也不緊不慢舉杯:“皇上客氣!”
成元帝又是哈哈一笑,廣袖一揮:“開宴!”
話音剛落,絲竹管樂之聲大起,四周桂花香味愈濃中一陣異香飄過,身姿妖嬈的舞女徐徐步入宴會正中,翩翩起舞。
上次國宴,玉瀟然垂涎三尺大快朵頤,此刻對著滿桌的美食佳餚毫無所覺,只不斷拿著玉壺滿上自己的白玉杯,一杯接著一杯。
“別喝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按住了面前裝滿美酒的杯子。
玉瀟然不悅地順著那手看去,隨後笑了笑:“怎麼,怕我醉了?”
鍾懷仁看著玉瀟然的淺淺一笑,突然間覺得這笑在十月涼秋中格外蒼涼,心中莫名其妙的隨之一顫,微微放低了聲音:“這是國宴!”
“放心!”玉瀟然拍了拍那按住酒盞的手,“我的酒量你還不知,千杯不醉!”
那邊靜默良久方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玉瀟然渾身一顫,看著鍾懷仁眼中莫名的閃動:“鍾兄,你就讓我喝吧!”
輕柔卻固執的聲音裡略帶哀求,讓鍾懷仁的心顫抖之中彷彿被誰揪了起來一般,卻情不自禁放開了手,默默坐正了身子。
玉瀟然仰首痛飲,卻在這一刻忽然聽到眾人的驚呼之聲,雖是宴會,但到底是國宴,玉瀟然也不禁詫異眾人為何如此失態,抬眸間,卻看見四位婢女抬著粉色的露天軟轎從天而降,同時灑下五彩的花瓣,落入正翩翩起舞的舞女之中,恍若九天仙女蒞臨人間。
而軟轎落地之際,四周舞女立刻上前齊齊簇擁,將轎子裡的景象遮掩的密不透風,一時間筵席之中眾人翹首以待,恨不得推開四周那礙眼的胭脂俗粉,一飽裡面的旖旎神秘的風景。
成元帝見眾人如此,臉上得意的笑容又再度升起,隨後眼中精光一現便露出讚賞之色,各國來使無不翹首場中,眼中露出焦急的神情,卻只有那姍姍來遲的三人穩坐於桌案之後,或細細品著杯中佳釀,或轉動手中的白玉杯,或一動不動地隨著音樂敲擊著玉案。大明二十四監
卻又在此刻,那簇擁著軟轎的舞女緩緩開啟手中的粉色羽扇,像一朵盛開的薔薇在暖風下緩緩綻放,漸漸地,露出裡面傾國傾城的花仙來。
肌膚勝雪,柔若無骨,眼若秋水,盈盈一波,待眾人定睛一看,又是一聲嘆息和焦急,那一抹若隱若現的紗帕,遮掩了本應綻放的風華,那花仙略一轉身,對上各國來使之處翩翩起舞,眼波每掠過之處,便掀起一處久久不能平靜的波瀾。
隨後,絲竹之聲一轉,彷彿枝葉簌簌摩擦的聲音傳來,四周舞女翩翩而動將那花仙圍在中間,配合著那中間纖巧的身姿搖曳不止,管樂再一轉,彷彿潺潺流水傾瀉而下,場中人的動作也因此更加歡快雀躍,不斷扭動,美不勝收。
眾人如痴如醉盯著眼前著旖旎美景,一時間覺得眼前突然百花綻放笑傲春風,下一刻間卻如臨山巔一覽眾山,煙霧迷濛,大氣磅礴。
那薄如清煙的一方紗帕,隨著身上那人的動作一起一伏,彷彿隨時便可脫離那兩枚玉釵的束縛而乘風歸去,眾人的心,也跟著那起起伏伏的紗帕一上一下,恨不得自己便化為那無處不在的清風,掀起那一方屏障,露出後面的磨人心神的風景來。
玉瀟然仰首飲盡杯中佳釀,眼瞥過眾人貪婪的眼神,譏誚在嘴邊升起,卻瞥見鍾懷仁看向自己的擔憂面容,撇起嘴角:“怎麼鍾兄不看美人卻看我呢?莫不是我比這美人好看,呵呵!”
鍾懷仁一愣,隨即收回神色:“美人雖美,卻只是如夢如幻,不如觸手可及的莫逆之交!”
“好個莫逆之交,來,鍾兄!”玉瀟然心神一動,舉杯仰首而盡。
鍾懷仁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看著今日一反常態的賢弟,眼中諱莫如深。
卻在此刻,又一聲驚呼,玉瀟然再一看,那一方眾人恨之入骨的紗帕終於落地,隨著美人的微微抬首,露出傾國傾城的容顏來,待她觸及那容色,渾身一震,這是……
“美!真美!”一聲聲讚歎之聲情不自禁地響起。
與此同時,不遠處穩坐的龍嚴拓與慕容修文也是手上動作一頓,詫異之色閃過眼中,隨即隱去。
美人看著眾人的反應,眼波流轉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得意之色,踏著蓮步緩緩上前,盈盈一拜:“拜見父皇!”
眾人又是一愣,公主?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