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散。這個東西倒是奇怪得緊,魂魄是普通人的魂魄,身體有點像殭屍,唔,但卻偏偏有著妖怪的內丹”
秦菜將毛巾蓋在周碧華身上,她這時候睡得十分香甜,形如生時。
通陽子看她神色也知道這個人的重要性,沒再多說,回了房間。談笑將手搭在她肩頭,只是嘆氣:“菜菜,魔是食人腦髓的。就算你的血能夠堅持一陣,總也不能喂她一輩子。其實”
秦菜抬起頭,看著她佈滿血絲的眼睛,談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幾天,周碧華很開心。能夠親眼看見女兒生活在這樣優渥的環境裡,她比秦菜更滿足。這幾天她也幾度提到想回家,都被秦菜用各種藉口挽留下來。她開始變著花樣給幾個人做好吃的,連一向挑嘴的沙鷹都覺得世上只有媽媽好。
桑骨泥人也很喜歡她,動不動就給她帶各種瓜籽。一家人可謂是其樂融融。至少表面上是其樂融融。
私下裡,沙鷹和談笑都難掩擔憂之色——秦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這樣的消耗,即使是她也絕對禁受不住。
十二月二十八,臘巴節。
周碧華早早就熬好了香噴噴的臘巴粥,沙鷹都人都是早早回家喝粥——連周碧華也沒發覺,自從她來之後,這個屋子裡就沒離過人。
她身邊要不跟著沙鷹,要不跟著談笑,要不就是桑骨泥人陪她。再加上秦菜幾乎一有空就膩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覺得孤獨。
聽說這些是女兒的同事,她對沙鷹他們都很客氣,常說秦菜不懂事,讓大家多多照顧。幾個人也經常變得法子跟她聊天,聽她講那些山野的傳說。這些傳說在常人聽來神乎其神,但在玄術師聽來卻只覺可笑。只是沒有一個人有不耐之色,這些人間的組長、線長乃至部長們都非常耐心。
這時候桌邊圍著十幾個人,青瞎子他們也都趕來秦菜這邊,都給周碧華帶了好些禮物。眾人圍桌而坐的時候,像聚餐一樣。正吃著飯,突然周碧華的叉子在盤子上劃出刺耳的聲響。眾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周碧華抬起頭來,只見其眼睛突出,面板開始縮緊,頭髮長出半尺。
沙鷹第一反應過去攔她,她喉嚨裡呵呵兩聲怪響,一下子撲向旁邊的談笑,談笑隨手抄起盤子。那盤子被她一口咬住,頓時碎成齏粉。談笑面色一變,手往旁邊一伸,最後想著是秦菜的媽媽,也沒動手,一個矮身避了開去。
在座十二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動手。秦菜上前壓住她,另一隻手伸到她唇邊。她一口利牙猛然咬住秦菜手腕,咕咕吞飲鮮血。可是秦菜連續幾天餵食,這時候又能有多少血呢?
她獠牙都露出來了,還是堅持著一動不動。談笑趕緊遞了新鮮的血給她,她捏在手裡,不動不語。
周碧華在她手腕上咬了好一陣,再沒有任何鮮血,她不滿足地吼了一聲,又去追看起來很好吃的談笑。沙鷹一把將她攔腰抱住,好好的屋子瞬間亂七八糟。最後還是通陽子摸出一套手環扣在周碧華四肢,然後道:“先放到負一樓吧。”
秦菜開始打電話,那頭很久才有人接起,白芨的聲音仍然冷淡,但比之以前,終於少了一絲不耐:“說話。”
秦菜獠牙都沒收起,喘息許久才道:“來天廬灣一趟,有急事。”
白芨過了四十多分鐘才過來,負一樓,沙鷹已經把周碧華關進了一間最結實的房間。門是大鐵門,她拼命地拍打房門,聲音震天。沙鷹擔心被鄰居聽見報警,不得不用通陽子以前捆殭屍的鐵鎖把她捆起來,綁在柱子上。
白芨現在就站在柱前,周碧華眼珠赤紅,現在仍在咆哮。過了好一陣,他終於說話了:“內丹沒有問題。”
秦菜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吃力:“我的血有問題?”
白芨用玉纖撐開她的牙齒,仔細看了一下:“她的牙不是殭屍牙,你的血也沒問題。如我所料不錯,你以血滋養她的三天裡,她肯定吸過人血。殭屍血遇人血,肯定會產生邪氣。這時候再殖入妖丹,邪氣沾染妖丹。而她本身就是一個普通的魂魄,抵制不了惡念,更化解不了邪氣,於是變成魔。”
秦菜只覺得頭很沉,人有點站立不穩:“不可能我的血陽氣是足夠的,她為什麼要去吸血?什麼辦法可以救?”
白芨答得輕描淡寫:“魔以人腦髓為食,喂她生人腦髓就好了。”
秦菜連表情都沒法控制:“除了這個呢?”
白芨轉頭看了她一眼:“兔子吃草,你要想養它,就餵給它草。別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秦菜身子一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