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
昔時橫波目,
今作流淚泉。
不信妾斷腸,
歸來看取明鏡前。
這樣的詩,寄託著相思與哀傷。用來形容秋月很恰當。當我在薛大娘口中得知了秋月的遭遇後,滿心的惆悵只能寄慰在這首詩中。
白衣女子名喚秋月,原來也是浴池局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奴婢。可就在一次去水井提水時,巧遇了太子殿下。結果可想而知了。長相清秀的秋月被太子相中,成了他偌大後宮中的一員。可不幸的是,好景不長,被太子寵幸不到一個月,秋月就在一場突病中幾乎喪命,好在她命大,沒死。可眼睛卻再也看不見東西了。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逝,秋月也就漸漸被太子遺忘,被所有人遺忘。終究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這件事情已是發生在兩年前了。薛大娘說秋月現住在太子府最偏僻的地方,那也是冷宮的代名詞——隨園。因為她眼睛看不見,所以派了一個丫鬟伺候,生活過得很清苦,但還算平靜。
想來,薛大娘對秋月的事情應該是相當清楚的,因為秋月以前也是在她手底下幹活的,可是,在我問她秋月的事情時,她老是躲躲閃閃,避重就輕的,看來,還有很多事情是不方便說的。就拿突病那件事情來說吧,疑點重重,肯定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也不便刨根問底,想也是能想明白的。
只是,秋月何其無辜?!巧遇太子到底是她的幸運?還是不幸?不得而知。聽說,秋月自眼睛失明後,就很少開口說話,搬到隨園後更是足不出戶,近兩年很少有人看見她,也就更加的沒人能記住她了。
見她今晚的情形,她過得並不好。憔悴的面容讓以前跟她共過事的寶菊都沒認出來。
夜已經深了,可我怎麼都睡不著,想著秋月,想著她的遭遇,想著這太子府,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大哥,不知道大哥現在好不好?事情辦完了嗎?順不順利?班主媽媽應該幫我把話帶到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大哥?我現在真的好想他、、、、、、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天大家都睡的很晚,所以現在都還躺著呢。我是基本一夜沒睡,因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的精神還算不錯。我拿了些從廚房阿蠻那搜刮來的食物,還有從薛大娘那拿來的幾套乾淨的衣服,直奔隨園而去。
由於昨天送秋月回來,所以我也認得路了,其實隨園離我們浴池局不遠,比較好找。不過,那滿園的蕭條淒涼讓我心疼,隨園不小,可是卻很簡陋,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連我們丫鬟的住處都比不上。而且太子府給隨園的補給也很少,僅僅能維持最簡單的生活需求。
隨園就在眼前了,靜悄悄的,門關著,我上前敲了敲門,過了一會,秧歌來開門了(秋月的丫鬟,多虧了她,秋月還能有人照顧)。見到是我,很是高興。秧歌人很好,心地善良。以前是秋月在浴池局的好姐妹,後來秋月被太子看上了,秧歌也就隨在她身旁伺候她。再到現在的隨園,秧歌一直都陪在她身邊,這樣的情誼讓我動容,在這樣一個現實的地方,這份情誼尤為難得。
我跟著秧歌進到園子裡,看見秋月早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園子正中間的楊樹下,一動不動的。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快進入夏天了。我把帶來的東西交給秧歌,靜靜走到秋月身旁坐下來。看著神色依然憔悴的她,我在想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讓她恢復常態?她沒瘋也沒傻,就是不願與人接觸也不願與人說話,當然,秧歌除外,可對她也說得很少。
我發現秋月手上的人偶好象對她很重要,我見她一直拿著,像拿著一件珍貴無比的東西,難道、、、、、、一打聽,果然沒猜錯,在秧歌口中得知,那好象是件跟太子有關的東西,也是唯一保留下來的對那段美好回憶的紀念品。看來她還沒有放下那段情,就是心中放不下,所以只能為難自己,苦自己了、、、、、、
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只要有空就過來隨園,儘自己的力量,雖然微薄,可能給她們帶來些許的安慰及歡笑,我就認為值得。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秋月從剛開始的完全排斥到現在的習慣到如今的接受我,我的努力獲得了很大的成果,這也是我纏了她一個月所得到的結果。我已經很滿意了。
她現在已經能主動找我跟秧歌說話了,精神好了,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面色也紅潤了,自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