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以吾輩所供之不恭乎?”善成曰:“非也,凡物皆天地所生,爾傷其生,即有拂乎天地,天地又安能容爾而不文其生?爾等自今宜以人命為重,不可擅傷一人。各存人心,上天必愛,自能轉世,不墜物類焉。”群妖曰:“如鰲王言,世之好喪水族者多矣,何天不加厭惡乎?”善成曰:“天欲誅人,必有所恃。非若人之愛,即加諸惡,即墜諸淵也。”群妖喜曰:“王言金玉,婢等體之不忘。他日鰲王如得昇仙,還須提攜一二。”善成曰:“這是自然。”群妖聞言,欣喜不盡,忙將村人解釋,送歸原地。
無何宴罷,善成別了群妖,欲回萬星臺。駕上海雲,逕由金丹河而去。正行之際,遙見一舟來自上流,氣時現乎清濁。
善成異,遂隱於水面以視之。是時,西山道人與椒、蜻二子正被懷春、情、意三女擁入艙中,媚獻百般,總求蘭房之樂。椒、蜻二子謂西山道人曰:“爾意如何?”西山曰:“吾等修煉多年,敢貪片刻歡娛,自墜孽海?”情、意二姑曰:“爾不應允,何必在吾舟耶?”懷春曰:“二姊姊毋庸與語,是乃無情男子也,可並棄之。”但見懷春嘬口一噓,復將三人吹至河心而墜。
剛墜水面,善成驚曰:“此吾道兄也。”速化一大鰲,負三人於背上,竟抵河岸。三人上岸後,善成隱去前身。方欲究詢來由,倏忽不見,不知三人已蘇轉矣。三緘笑曰:“習道心堅色不迷,飛昇玉府可深期;急歸廬內勤修煉,指日成真脫舊皮。”三人拜罷師言,各歸舊所。善成在岸不見了西山三人,以為他遊,亦不在意。回想自與紫玉道妹同出萬星臺,未知而今彼向何往,茲欲歸矣,不免到海子後山尋之。遂駕風車,直投山後。
且言紫玉與善成分手,來到故址,見紫棠花樹憔悴欲死,暗暗感傷。正扶著樹兒思念前事,山巔之上陡起狂風,吹下黑氣一團,竟到紫棠樹前。將紫玉摟祝紫玉聲聲喊救,已為善成聽得,尋聲追之,追至山巔,瞥見三四漢子,雄偉可怕。善成強壯其膽,吼謂之曰:“凡屬妖部修成,當存一片仁慈,以期改頭換面。胡得悖上天妒生之意,敢在此地攫人而食乎?”三四漢子曰:“吾等所奪,非民間女子,乃紫棠花妖。以妖奪妖,何關爾事?”善成曰:“紫棠與吾現投三緘仙官學習大道。
爾速釋彼則已,不然,吾稟吾師,立焚爾輩巢穴!“漢子曰:”既投仙官學道,宜有定所,為甚遍遊不毛?是必假習道為名,而懷春有願者。吾等奪回山內,與吾大哥作一夫人,有何辱彼?“善成聆言怒極,手執龍頭鐵塔,向漢子打來。漢子手執虎首鋼叉,兩相格鬥。無如善成之力雖大,奈漢子人眾,四面夾攻,片時之間,已為所束,同紫玉幽禁一穴焉。漢子曰:”爾二人如結了夫婦,吾方釋爾。否則,幽禁在此,休想得出也。“言罷寂然。
又說蛛龍、蛛虎,三緘呼至臺前,照以玉鏡。二人自覺出了萬星臺,蕩蕩飄飄,時而上至雲端,時而下臨海島,不由自主,東倒西歪。忽見一山高聳前面,蛛龍曰:“前山高聳,恰似玉女。此係吾等出身之地,不如歸去,看看巢穴若何?”蛛虎曰:“可。”兄弟於是將風車按下,墜于山麓。曲折而上,已至洞門,只見舊壩依然,前日聽令諸妖,或倚洞而眠,或閒遊洞外。突見蛛龍兄弟,欣相謂曰:“吾家妖王歸矣。”遂迎入洞。蛛龍謂之曰:“爾等在茲,可受他妖欺壓否?”群妖泣曰:“玉女山右自妖王去後,不知何地來一蜂妖,霸居此山,極其暴虐。雖小妖等亦聽驅使,稍有不到,即加鞭撲。”言猶未已,蛛虎怒曰:“蜂妖膽敢如是!”即持殺人利刃,要去誅之。蛛龍曰:“弟性何急?爾我弟兄如今習道從師,不比當年,還須忍耐。”蛛虎曰:“弟性素躁,恨不一口吸此蜂妖。”蛛龍曰:“適在講道臺聽講大道,今又倏忽來到玉女,恐師以幻鏡試吾兄弟也。爾何復蹈故轍乎?”蛛虎曰:“明明是玉女山,何言師試?”蛛龍再三勸止,蛛虎隱忍於心。俟蛛龍煉功時,統領群妖,暗至山右洞前,與蜂妖大戰。奈妖殺法勝於蛛虎,蛛虎自量戰彼不過,忙呼妖卒,將陰羅布下。蜂妖欲擒蛛虎,不知陰羅厲害,竟罹於其上。蛛虎趕上前去,一口吸之。吸已,而謂小妖曰:“吾久未食妖物,不堪愁悶。茲得蜂妖入口,爽快之至。爾等於山前山後常常探著,如有妖至,速報吾知。切忌漏洩風聲,恐吾大兄知而見責。”小妖曰:“吾等自知,不必妖王囑咐。”兄弟在洞居住不提。
善成、紫玉為四大漢子幽禁已久,一日,紫玉謂善成曰:“不知四大漢子他是何妖,將吾二人幽禁在此?”善成笑曰:“此正爾我之奇緣也。”紫玉曰:“如何?”善成曰:“吾在萬星臺見得道妹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