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屯守彰德,順德,燕山衛中精壯被抽調泰半,燕王身邊的護衛力量有限,可節制的大部分軍隊都在邊塞,謝貴有恃無恐,燕王此刻真的反了,倒省卻不少麻煩。
門前眾人各自打著算盤,三保幾次開口,想以燕王有令為藉口帶沈瑄等人進府,謝貴全當聽不見,一味的糾纏,直到一個身著大紅常服的少年從府內大步走來,手中的馬鞭用力一揮,破空之聲驚到了謝貴胯下的軍馬,僵持的局面才被打破。
“謝指揮好大的威風!”
高陽郡王朱高煦紅衣如火,語帶怒意,說話間又是一鞭揮出,馬嘶聲中,謝貴險些從馬上摔落,得到一旁的衛軍扶持,才沒當眾出醜。
“郡王這是為何?”
“為何?”
朱高煦臉上怒意更甚,鞭子一指謝貴等人,“爾等可認清這是何處?!王府之前縱馬,可是視太祖法令為無物?孤是郡王,孤的父王乃是親王,太祖皇帝親子!連南京的皇帝見到孤的父王都要稱一聲叔叔,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王府門前放肆?!
一頓斥罵仍不解氣,直接號令王府護衛,“給孤打,打死不論!後果孤擔著!”
左右護衛齊聲應諾,抄起隨身的腰刀,揮起刀鞘就拍了過去。
三保退後兩步沒出聲,顯然對高陽郡王的到來並不意外。王府護衛也是習慣了高陽郡王的暴烈脾氣,一個正二品的都指揮使,在王府前不下馬,且如此放肆,純粹是找死。
官員於宮門及王府門前停轎下馬,這是洪武帝定下的規矩。
謝貴自己不守規矩,無論目的為何,只能算他倒黴。
如果出來的是朱高熾,或許還有轉圜餘地,將此事和平解決。出來的是朱高煦,那就不好意思了,揍你沒商量!
這位沒理都要扯三分,何況他此時有理?
謝貴帶來的衛軍和朱高煦帶出的王府護衛轉眼間就混戰在了一起。
雖然朱高煦說打死不論,謝貴也恨得牙癢癢,手底下的人卻到底有所顧忌。真的在王府門前鬧出人命,有個萬一,頂罪的還不是自己?
雙方似有默契,刀沒出竅,只用拳頭和刀鞘互毆,卻也是拳拳到肉,刀鞘掄起來狠砸,很快就各個鼻青臉腫。
奉命打架必須掛彩,還要掛在明處,否則別人都是兩眼烏青,口鼻流血,臉腫得像個豬頭,自己乾乾淨淨,一點傷沒有,肯定會被視為偷奸耍滑不出力,受到同袍鄙視。
這個時候,受傷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