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吧,客房都準備好了。”
陳靖仇到了此時,心裡一塊大石才算落了地,他道:“然翁,沒想到您比我們回來得還快。”
然翁笑道:“我是馭劍回來的,當然比你們要快了。先歇息一下吧,我這就給那位小姑娘看看傷。”
拓跋玉兒聽然翁說是馭劍,忍不住問道:“然翁,您會馭劍?”
然翁捋了捋鬍子,笑道:“一點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阿如,扶玉兒姑娘到我房裡去吧。”
阿如扶著拓跋玉兒進了然翁的房間,陳靖仇和小雪在外面等著。小雪見陳靖仇坐立不安,輕聲道:“陳大哥,別擔心,然翁老先生一定能治好玉兒姐姐的。”
陳靖仇這才省得自己有點失態。他強笑了笑道:“是啊,一定的。”只是心裡仍在想著:“師父的事該怎麼辦?先前說了饕餮的事,然翁都說很棘手。”但事已至此,也只有一步步來,先治好拓跋玉兒的傷再說。
過了一會兒,阿如扶著拓跋玉兒和然翁一塊兒走出來。拓跋玉兒的臉上已換上了乾淨紗布,然翁一邊走,一邊道:“小姑娘,你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
拓跋玉兒道:“多謝然翁。”小雪連忙上前扶著她進房。等她兩人進去了,陳靖仇見然翁若有所思,心頭又是一沉,低聲道:“然翁,是不是玉兒姐姐的傷……”
然翁道:“玉兒姑娘的傷很重,已傷到了眼睛。刀傷好治,不過這眼睛……”
陳靖仇的心剎那間沉到了谷底。他急道:“然翁……”馬上又壓低聲音道,“然翁,請您一定要救救她,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然翁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辦法倒是有。”
陳靖仇見他沉吟不語,急道:“要怎麼樣?”
然翁道:“要讓她雙眼復明,辦法有一個,但要花點時間。我有點擔心我不在這兒的時候,愛哭的小姑娘的傷會惡化,到時連我都要束手無策了。若能請得他來……”
陳靖仇急道:“是哪一位?請然翁明示,我一定去請他來。”
然翁苦笑道:“那個人,請是沒用的,方才我磨了半天嘴皮子,他卻一口回絕了我。”
陳靖仇一愣,問道:“是那位古月先生?”
然翁點了點頭:“就是他。只是他再不願出手,這事很難啊。”
然翁和古月先生乃是棋友,兩人看來交情不淺,陳靖仇這才知道然翁讓他們先回來,原來是代他們向古月先生求情。他心中又是感激,卻也更加失望,心想:“若連然翁都治不好玉兒姐姐的眼睛,難道……難道玉兒姐姐只有失明瞭?”
他越想越是心痛,然翁怕他心裡難受,便道:“先彆著急,我已讓阿榆他們去採藥了,希望玉兒姑娘造化大,能撐過今晚。”
陳靖仇道:“然翁,您和古月先生都是世外仙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為什麼不肯救人呢?”
然翁嘆道:“這老狐狸也是心有餘悸啊。唉,不說了。”他搖了搖頭,又道,“陳公子,你就先安心歇息吧,既然來到島上,便是有緣。”
這一夜,陳靖仇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傳說中仙人都以慈悲為懷,然翁正是如此,那古月仙人卻如此冷漠,實在讓人想不通。然翁說他心有餘悸,也不知悸的是什麼。他正在思前想後,門外突然傳來小雪的聲音:“陳大哥!陳大哥!”
陳靖仇聞聲翻身坐起,開了門道:“小雪,怎麼了?”
一開門,卻見小雪一臉驚惶,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低聲叫道:“陳大哥,你快去看看玉兒姐姐,她的傷勢又重了!”
陳靖仇吃了一驚。小雪和拓跋玉兒的房間就在隔壁,他連忙跑了過去,連鞋都沒穿好。一進房裡,卻聽得拓跋玉兒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聲音很是微弱。他伸手去搭一下脈,才一碰到,便覺拓跋玉兒的體溫高得燙手。他道:“怎麼回事?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小雪已跟了進來,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方才玉兒姐姐突然說起話來,我只道她在說夢話,可一摸她的手,竟然燙成這樣子。陳大哥,這……這該怎麼辦?”
她越說越驚惶,眼淚已滾落下來。陳靖仇也不知所措,道:“我去叫然翁過來看看。”
他跑到然翁房前,輕輕敲了敲,裡面卻沒有人應門。他還道然翁睡得太沉,將手勢加重敲了敲,仍然沒有人應答,倒是邊上的門開了,阿如探出頭來迷迷糊糊地道:“陳哥哥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陳靖仇道:“阿如,玉兒姐姐的傷勢突然加重了,快請然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