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野張開五指,五道土靈悄然散逸出來,凝聚成五隻臉盆大小的土黃色大碗,懸浮到火廚士面前。
“哈哈,這碗真不小,不過我喜歡!”火廚士邊將酒中盛到大碗中,邊說道:“自從何老弟上次離開,中間只有那個矮子來找過我一次,陪我喝上一回酒,便再也沒有人來過。倒是大毛二毛三毛,經常來,但那幾個傢伙思維太簡單,只會騙吃騙喝,不會聊天。”
“想聊天,不是還有一位前輩嗎?”何川接過大酒碗,笑著說道:“他雖然從不離開這裡,卻對天下之事無所不知。”
“那傢伙。”火廚士擺了擺手,不屑地說道:“成天不是彈琴,就鑽研古籍,太高雅了,不對我口味,除了偶爾向我討點酒,就沒出過他那破院子,都好幾百年了,也不知道待在那裡有什麼意思?”
“以前輩的性格,在這裡為那些狂獸做了好幾千年的菜,不覺得枯燥嗎?”原野也接過酒碗,好奇地說道。
“哈哈,總比那傢伙強,至少我每天還可以見到各種狂獸靈獸什麼的,它們雖然思維簡單,但如果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也會告訴我,這就是我為它們做菜的酬勞。”火廚士大笑道:“何老弟,你離開這些年,外面都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反正那傢伙還在睡覺,你們去了也只能在院門前傻等,不如給我講講吧。”
“好。”何川點頭說道。他將自己之前見聞中有意思的事,不分大小,一律道來,聽得火廚士眉飛色舞,哈哈大笑。
良久,何川講得口乾舌燥,喝了口酒。
“小傢伙,在想啥呢,怎麼悶悶不樂的,難道是我的酒不好喝?”火廚士好奇地問甘霖。
“不是,前輩的酒很烈,是難得的好酒。”甘霖搖了搖頭,猶豫著說道:“剛才前輩也聽到了,我原野、守鶴、拓拔四人是兄弟,看著他們一個個都有了高人指點或祖先傳承,心中有些……我們曾一起發誓,要共同成長,振興種族……哎,也不知道那位前輩實力如何,會不會收我為徒?”
“嗨,我說是啥事呢!那瞎子性情有點孤傲,會不會收你為徒我不知道,但實力絕對超出你的想象,怎麼說他也是個聖靈。”火廚士說道。
“聖靈?”原野與甘霖非常震驚,他們還從沒見過聖靈級別的巔峰強者。
“你都把他們帶來了,還沒告訴他們瞎子的身份?”火廚士微微吃驚地看著何川。
“我離開時答應他老人家,不把關於他的事告訴任何人。”何川解釋道:“不過,既然前輩已經開口了,就請給這兩孩子講講吧。”
“好。”火廚士喝了口酒,說道:“瞎子活了也快有一千年了,以前是雪國的皇族太子,後來做過雪國的皇帝,也做過雪國聖地的掌門。他真名叫啥我沒問過,不過世人都尊稱他為琴帝,因他喜歡彈琴或閱讀古籍,性子還算不錯,是個很有能耐的帝王和聖地掌門人……你們來時見過那些戒靈了沒?”
“是琴帝煉製的?”甘霖震驚道。聽到那位高人竟然就是雪國這幾千年來,最偉大的帝王,他不由振奮,同時內心也不禁忐忑不安,因為自己的資質一般,怕他看不上眼。
“那些小玩意不過是他隨手做的,他真正的本事除了我,誰都沒有見過,哈哈,不然以他一個人類,怎麼能震懾得了這片蠻荒雪域?”火廚士說道。
“竟然是琴帝!”原野稱歎道,就算他見識不多,但關於琴帝的威名還是聽過的。這片靈淵大陸上,出過大大小小無數帝王,現真正能被後人永世傳誦的沒有幾個,明帝算一個,琴帝也算一個,而且還活著,隱藏在這裡。
“雖然他來到這裡,不再過問雪國之事,別的大勢力依然忌憚他的威名,不敢對現在萎靡不振的雪國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以現在聖地那狗屁掌門的本事,風國或水國早來挑釁了。”火廚撓了撓掃把一樣亂糟糟的赤色鬍鬚說道。
“前輩為什麼稱呼琴帝是瞎子,之前沒有聽聞過這事啊?”原野好奇地問道。
“這事也沒啥複雜的。瞎子有個師弟,也活了快千年了,實力雖然比不上瞎子,但比起其他人,也算是德高望重,後來他想當掌門,便使用陰招,陷害瞎子。出乎他意料的是,瞎子並沒有被害死,只是雙目受到了傷害,再也看不見東西。”火廚士如數家珍般平靜地說道:“沒過多久,瞎子就查明瞭陷害他的人,不知是出於同門之情,還是他心境真高到我等凡夫俗子沒法猜測的高度,反正他沒有報復,只是簡單地收拾一下,默默離開雪國,來到此地隱居了。這都好幾百年了,也沒見他有啥動靜,真是個古怪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