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冰涼的泉水會如何?
劍晨的意識裡,全身各處同一時間傳來一陣冰與火碰撞所發出的聲音,驟然間,白濛濛的霧氣自他體內各處升騰而起。
驟冷乍熱的經脈被這一翻折騰,有如萬蚊噬骨般的痛感頓時折磨得劍晨全身如同篩糠般顫抖個不停,潮水般從全身各處湧入大腦內的痛感令他再也堅持不住,腦袋一沉,身體的自我保護即刻開啟,身軀一歪,栽倒在床上。
臨昏迷前,他微眯的雙目中所見,盡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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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動著劍晨的耳膜。
“蛇爺,蛇爺,起了嗎?”
伴隨著敲門聲,還有一道急切的呼喊。
劍晨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一陣茫然湧上心頭。
“我這是……在哪裡?”
才睜開的眼眸重又緊緊閉上,一隻手撫上額頭,用力揉了揉。
“蛇爺,您再不出來,可就搶不到令牌啦!”
門外,那道急切的聲音非常執著,一邊狂敲著門,一邊用力呼喊著。
令牌?
劍晨停下動作,愣了愣,驟然從床上一蹭而起,驚道:“令牌!”
這才聽出,外面不停敲著他門的,卻是木屋酒館的小二。
許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隔著房門,那小二似乎鬆了口氣,笑著喊道:“您可睡得真沉,快點吧,今日的蛇牙比武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開始了!”
聽了這一嗓子之後,腳步聲由近而遠,卻是走了。
蛇牙比武、令牌……這些資訊傳遞進劍晨昏昏沉沉地腦中,令他一個激靈,立時清醒過來。
於是,他便感覺右手中似乎緊緊握著什麼堅硬的東西。
不禁低頭一看,怔愣了片刻,陡然下意識把手一甩。
噹啷——!
一聲脆響,被他揚手甩出去的東西,竟然是一柄月華如水的三尺長劍!
我的手裡,怎麼會握著把劍?!
劍晨陡然一驚,最後一絲昏沉茫然之感也在發覺手中牢牢緊握的長劍時,全數從腦海內驅逐一空。
翻身下床,目光緊緊盯在落於地面的長劍上,在震驚間卻忘了本來令他體內五內俱焚的灼熱感俱都全部消失。
這劍……是哪裡來的?
劍晨緊皺著眉頭,看著長劍,總有一種似曾相似之感。
此劍極為古樸,除了在劍柄處刻了一圈又一圈淺顯的刻痕外,通體再無其他花哨,劍柄、劍身溶為一體,讓人一見,立生蒼桑浩瀚之感。
特別是那劍身,如水般清亮,被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一映,只見一道光華在劍身流轉不定。
這個造型……
他想了想,面色又是一變,連往腰間摸去。
那裡,一直被他斜插了一柄劍,一柄,名為瀝血的絕世兇劍。
可是這一摸,卻摸了個空!
沒有,沒有瀝血劍,腰間空空如也,莫說瀝血劍,就是那霸劍山莊為壓制瀝血兇芒而專門製作的天外隕鐵劍鞘,也沒有。
目光急速在房間內搜尋了一圈,千鋒,逐風俱在,唯獨少了瀝血!
再度迴轉,看向地上如水長劍時,目中驚懼不已。
這柄長劍的造型,分明與他在霸劍山莊見孟浩然拔出瀝血劍時,別無二致!
唯一有所區別的,便是那原本血紅的劍身,如今竟完全褪卻,劍身清亮得直晃人眼。
這劍是……瀝血?
可是……劍鞘呢?劍鞘在哪裡?
瀝血不是血劍嗎?怎麼……血色又在哪裡?
劍晨此刻心中的驚訝,完全不可以言語形容,無數疑問回來蕩去,一時間愣在當場,半晌回不過神來。
怔愣間,另一件令他驚訝的事情終於被發現。
伸出一掌放於眼前,疑惑不憶地翻來覆去看,自語道:“我的身體……好像不熱了?”
陡然輕飄飄揮出一掌。
啪——裂!
離他一丈遠的桌面上,那把被他喝了個底朝天的茶壺終於物盡其用,被他掌風一拍,壺身上立時現出裂痕,下一瞬,竟直如垮了一般,由上至下往桌面上一攤,碎裂成了一堆瓷土。
“這——!”
劍晨的雙目陡然大睜,不敢置信地看著桌上那堆瓷土,踏前一步,抓了一把在手裡。
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