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入天牢,這基本上可說是與死亡二字劃上了等號,可偏偏這人卻是因為被送入了天牢才能活下來。
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跟在固執的軍士之後,那位同伴腦子裡胡思亂想地轉著念頭,心下倒是對那犯人好一陣感概萬千。
直到他的腦袋撞上了東西。
嘭——!
猝不及防下,眼前突然一暗,只顧想著心事,沒有注意看路的人一頭撞在了走在面軍士的背上。
“搞什麼!”
不料他突然停下,這一撞力道不弱,險些令他一屁股坐在潮溼的地板上,不由心下一陣驚怒。
“不……不……不……見見見見見……了!”
卻不想,他的同僚身軀正在狂震,安靜的天牢內只聽得見他那牙齒打顫的咯咯聲不斷傳來。
“什麼不見了?”
同伴還在揉著額頭,聞言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突然面色大變!
不見了?
在這裡,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一聲不見了?
囚犯!
只有囚犯!
這是,只有唯一的一個囚犯,不,重犯!
他在才反應過來,在胡思亂想間,竟早已不知不覺走到了天牢的盡頭,最深處,也是最固若金湯的所在——玄武大牢!
猛得一個激靈,所有的雜念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他衝了上去,一把扒拉開已然有著崩潰架勢的同僚,瞪著驚恐的雙眼,使勁往精鐵所鑄的玄武大牢裡看去。
空!
從他的角度,大牢裡的一切盡收眼底,十來條盡數沒入巨石牆壁內的鐵鎖軟綿綿地垂在地上,本來鎖釦住犯人脖頸與四肢的精鐵鎖大張著,彷彿在對他露出無情地嘲笑。
“完……完了!”
剎那間,腦海中一片空白,打入天牢的重犯失卻,這代表著什麼,他當然再清楚不過。
血流成河!
空白的腦海裡慢慢浮現的,就只有一樣一副畫面。
血,不光是他的,也不光是他的同僚的,還有外面駐守天牢的一千守軍,甚至……還有他們的家人!
“全……全他…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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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渾身散發著惡臭的骯髒男人被人毫不留情丟在了地上,他掙扎了一下,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惜,只剩下一手一腳尚還完好的他,努力撐了撐,卻只是徒勞無功。
在他的手邊,一雙黑色的腳慢慢從虛影中凝聚成真實。
兩隻腳,抬起了一隻,緩慢地,往他的頭上踩了下去。
嘎吱,嘎吱——!
頭皮與沙地親密摩擦著,絲絲血跡浸透而出。(未完待續。)
第六百九十七章 盟友?敵人?
“洛易!”
頭抵在沙地上,那肢體殘缺的骯髒男人口齒不清地憤怒喝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
那隻腳在他的頭頂上停了停,腳的主人冷笑道:“我費盡心機將你從苗疆帶了出來,殺了你,豈不是白白費了力氣?”
那男人奮力在他腳下擰過了頭,露出一張蒼老的,血汙不堪的憤怒臉龐,怒罵道:“我烏和泰發誓,今日你若不殺我,他日,我定教你腸穿肚爛,死得無比淒涼!”
這人,竟然是當日在苗疆消失的五毒教教主——烏和泰!
隨著他的視線上移,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慢慢落入眼底,最後,噴著火的目光定格在那冷笑嘲弄看著他的臉龐上。
這是個乾瘦的中年人,而他……竟然是隱魂!
“哦?”
隱魂眉頭一挑,嘲笑道:“你想毒死我,現在不是好機會嗎?聽聞五毒教無所不用其毒,只要兩人有任何一點接觸,你們就能找到機會下毒。”
“你看,現在我的腳就在你的頭上,你……不毒毒看嗎?”
此言一出,烏和泰雙目中的怒火燃燒更旺,他如何不想使毒?
可惜在被關入天牢之前,渾身上下早被搜刮得一乾二淨,莫說是劇毒,就是一條小小的蠱蟲,他現在也摸不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憤然喝道:“既然在苗疆救了我,又為何要將我關入天牢?好說……咱們也是盟友的身份,你這樣做,不怕遭天譴嗎?”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