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沉默歸沉默,她卻並沒有太過反對,甚至也真的像花想蓉說的那樣,在心裡早已作好了那樣的準備!
花想蓉昏迷了數月,醒來第一眼仍能將安安的心思看穿,一如兩人曾經針鋒相對的日子,素來聰慧的安安總是會被她三言兩語氣個半死。
真是……好親切的感覺。
安安苦笑著,用力搖了搖頭,如果可以,她真想再回到從前,兩個人為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拌嘴拌到不可開交,而劍晨在一旁滿頭大汗不知該勸誰的日子。
只是……回不去了。
這一年多以來,身心發生劇變的人可不光劍晨一個,還有她……她也在進行著偏激的改變。
還記得以前,當她站在擂臺下目睹花想蓉擺下比武招親,卻被石玉軒從中作梗時,出於義憤,她想也不想就催促劍晨上去揍那可惡的石玉軒,可若是放到現在……
就像她之前所表現的那樣,除了自己關心的人外,她不願再去考慮任何人的死活。
木汐子很可憐,可管她什麼事?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所以當劍晨說出接受木勝的請求時,她才表現得那麼極端。
直到現在,因為花想蓉的一句話,她才豁然驚覺,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與從前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安安……”
劍晨見安安愣著,突然有些擔心,不由叫道。
其實……花想蓉說的他何嘗不明白,可安安既然沒說,他便也沒提,兩人便在這件事上再一次保持了默契,只是因花想蓉一句話,將他再度拉回了殘酷的現實。
“沒事的。”
安安笑了笑,看著花想蓉也看著劍晨,輕鬆道:“至少咱們現在還活著,不是麼?”
接著,她想了想,又道:“按慣例,今日該是木汐子來的第九次,你之前與木勝制定的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劍晨之前與木勝的謀劃,也是她第一次跟在劍晨身邊,卻沒有為他出謀劃策。
劍晨沉默了一下,心知她是不願繼續進行剛才的話題,也不再繼續往下說,而是點了點頭,道:“從木兄反饋回來的資訊,現下應該一切順利。”
“那就好。”
安安閉了閉眼,彷彿也在腦中過了一次劍晨的計劃,她雖然沒有參與,但也全程都在劍晨身邊,仔細想了想,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計劃她也考慮了多日,風險是有,但倒也可行。
正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只見劍晨面色一變,同時輕聲道:“來了!”
三人齊齊一頓,結束了談話,花想蓉也已會意,在劍晨的攙扶下重新躺回床上,靜靜等待著暗地裡最後一次治療的來臨。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同時也聽院中雷虎冷冷哼了一聲,這不用說,定是木陽澤父女到了。
嫉惡如仇的雷虎如今最不待見的便是這不顧親生女兒生死的木陽澤,每次當他們前來都是這樣一聲冷哼,劍晨他們早已習慣,就連木陽澤,也從最開始的羞愧,變得如現在這般麻木。
門開。
果然雙眼中隱隱透露著期待的木陽澤與早已經陷入絕望中而面無表情躺在擔架上的木汐子出現在眼前。
“劍少俠,這可是第九次了!”
木陽澤在看到劍晨而說出這句話時,表現得竟有些雀躍,目光更是灼灼地直往他背後千鋒露出的一小截上望去。
這又惹來雷虎更加不滿的一聲怒哼。
可木陽澤對此根本無所謂,他甚至連木汐子也沒有看上一眼,更別說顧忌女兒就在旁邊,以一副公事公辦的鄭重表情,頗有些興奮道:
“這次之後還剩下最後一次,瀝血劍你就得交給木某了!”
劍晨漠然點點頭,道:“不止是剩下兩次,總壇主,咱們的交易內容可是要將蓉兒治好才行。”
雖然早有定計,可在面對木陽澤時,該隱藏的還得隱藏,不能讓其看出破綻。
“那是自然!”
木陽澤下意識地搓著手,在這番痛苦的煎熬下,不光劍晨等人在忍受著良心的責備而有所轉變,同樣有著大改變的還有他木陽澤。
此時的他哪有身為五聖總壇總壇主的威嚴,從頭到腳都透露出一股追求暴利的黑心商販的味道。
“那麼請吧……”
劍晨身子側了側,讓出門口好叫兩父女入內。
至於花想蓉,不願她因木汐子的境遇而有所分神,也想給木陽澤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