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是常年霸佔天榜席位的頂尖高手,而蕭家被滅時,蕭莫何還是個初入江湖的年輕人,單以實力論,當年的他與萍飛燕之間,簡直猶如隔著巨大到讓他絕望的鴻溝。
若非如此,他又怎甘隱姓埋名,從那時起便一直在謀劃著如何增強自己的實力?
即使是到了現在,他蕭莫何自己除了萬藥醫仙這個名頭之外,另一個身份更是殺入天榜前十的高手,但那又如何?他依然沒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萍飛燕。
這數十年來,萍飛燕就像是在江湖中消失了一般,就連水月府每年一發的江湖高手排行榜上,也已經有十幾二十年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她是否還活在世上,這已經成了一個迷。
只不過蕭莫何卻是確定她還活著的,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這是冥冥中自己的親人給他的唯一指引,也或許,是他心中根本就不願相信,當年殘忍殺害了他蕭家滿門,硬生生改變了他蕭莫何一生命運軌跡的大仇人,已經不在世上的這個事實!
這是他心中長久以來唯一的執念!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萍飛燕確實已經太老了,即使不死,即使隱居在世上某處,可離老死卻也一天天在逼近。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的心態早已失衡,所以他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提高自己的戰力,無論是內力還是外力,總歸,他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在萍飛燕還活在世上時,親手斬殺了這個人。
他需要報仇,他需要為自己一輩子的執念有一個強有力的交代,死固然是死,可老死與被自己殺死,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否則的話,這世上又怎會有報仇二字?
反正人這一輩子都是要死的,那麼是否所有人有了仇恨時,都可以不去報,只要靜靜地等著,等著自己的仇人老死,這樣就算是報仇了?
可能嗎?
蕭莫何要的不是萍飛燕死,而是……怎麼死!
“萍飛燕,在哪裡?”
蕭莫何冷冷地說著,聲音像是從九幽中刮來的透骨罡風,吹得人遍體生寒。
偽瀝血丸已經快遞到唇邊,無論如何,在見識過花想蓉的輕功後,他自認若不以丹藥相助,想要拿下花想蓉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是的,他仍然想拿下花想蓉,但目的卻已改變。
剛才他想將花想蓉也煉製成自己手裡的一張底牌,所以想要拿下她,可是現在,他一心只想將花想蓉拿住,用盡這世間所有的嚴厲酷刑,也要逼她說出萍飛燕的所在。
至於花想蓉本人,他已經不想要了,仇人的徒弟帶在身邊,這隻能讓他感到噁心憤怒,並不能助他成事。
“蕭醫仙,你若吃了那顆丹藥,會後悔的。”
蕭莫何的冷厲,花想蓉平靜以對,見他就要將偽瀝血丸放入口中,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丹藥,卻也出言阻止了一聲。
隨即,不待蕭莫何說話,她又繼續道:“你想拿下我,無非是想知道我師父的下落好找她報仇,可是……你的仇,應該已經沒有辦法去報了。”
“你,說,什,麼?!”
花想蓉的話無疑是個晴天霹靂,打得蕭莫何渾身劇震。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能報仇這意味著什麼?
只有一種解釋,他想要報仇的人……已經不在了!
花想蓉的目中透露出一抹悲哀,道:“就在不久前,師父她……去了!”
去了!
簡單的兩個字,蕭莫何竟彷彿無法承受,以至於他的腳下一晃,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對他來說無異於絕世高手的全力一擊,竟然硬生生倒退了數步,直到背脊撞在破碎房門旁爬滿裂縫的土牆上,才終於止住了退勢。
“去了……是什麼意思?”
“去了,就是去了,不在了,用不敬的話來說,就是死了。”
花想蓉微微仰了仰頭,將眼眶中那兩滴晶瑩限制住,不讓其奪眶而出,輕輕地,回答了蕭莫何的問題。
一縷鮮血自蕭莫何那猙獰的嘴角汨汨而下,心神激震之下,他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痛楚。
身體上的痛,遠遠比不過他內心中的那陣刺痛。
說來或許很諷刺,一個心心念念數十年痛恨無比的人,一個一心想要千刀萬剮方可洩心頭之恨的人,蕭莫何在聽到萍飛燕不在了之後,第一的反應,竟然是心痛!
可這卻正是蕭莫何此時心下唯一的感覺,痛,很痛,痛到他眼前一片灰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