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被並未跟進的老王阻住,老王從兜裡掏出幾張紙,遞了過去,不待安在江接手,卻被安在海一把搶了過去,開啟一看,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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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初夏,又兼夜風如水。薛向又是個貪慕風情的傢伙,一路輕車緩歸,到得家時,薛家大院已經靜悄一片。剛把車停進庫房,便發現院內的一株大樹上有了響動,極目望去,清澈的月光下。樹梢有人衝自己打著敬禮,薛向知道這是上回隨薛安遠入京的警衛。要說這薛家新宅唯一的弊端就是客房不足,或者說就沒有客房。光薛家人聚齊了,還得在房間加床,方才能擠下。自然就沒了衛士的房間。
薛向抬手回了個禮,心中倒有幾分歉意,但仍舊未出聲邀請,畢竟他曾試過,無不被婉拒了。和警衛戰士禮畢,薛向移步進屋,但見寬大的堂屋內已無一人,兩張並排的八仙桌上,凌亂地散著許多禮盒,一堆小小的金豬。銀馬,散了一桌子。
薛向笑笑,卻也無力收拾,視線上移,掃在中堂正中懸掛的那副字畫上定住了。反覆默讀著這八個大字,募地,心中對老首長和安老生出無限感激來。要說薛向生出這種感慨,實乃是有其原因的。
因為他知道這次薛安遠獨自舉旗,有多大風險,有多少人等著看笑話。亦有多少人等著失敗。要說薛安遠雖然是開國將領,亦是這次南征之戰最閃耀的將星,可論資歷和勢力,要**豎起旗幟,實在是勉強至極。畢竟現下是七九年,不是九九年,數位老帥尚且在世,資歷和實力蓋過薛安遠的元勳、將領大有人在,但是薛安遠和薛向商議的結果,一個字:舉!
而老首長不僅讓南大叔送來了寫就寓意深遠的八字手術,還在當庭親自展開,這其中的意義就大了去了,畢竟這手書,如果當時南大叔不要求展開,那作為主家的薛家人自也不可能在客人未走之前,就拆開禮盒的。而當時,薛向抱了禮盒要行,卻被南大叔攔住,當眾開啟,其中傳出的意思,稍稍一品,就沒有不知道的,這是明擺著老首長不只是挺,而且是力挺。
至於安老爺子給的幫助,更是隻有薛安遠和老爺子,外加老王三人知道。原來,薛向早在和薛安遠商定完畢,便給老爺子送過信去,而這信非是電話,也不是文字信,而是幾頁漫畫。而薛向之所以選擇這般原始和非常規方式傳遞資訊,自然有他的道理。細說起來,隨著歲月的流逝,薛向和老爺子之間的情誼,就方佛一罈美酒,越釀越香甜。
而正是由於這種太過親近的感情,反而讓薛向不好意思衝老爺子明說,畢竟無論怎麼解釋,薛家人自立乃是事實。但是不解釋又不行,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漏了,反而更加被動。然而,在這事兒上,薛家人終究有些慚愧,開不得口,下筆亦難形成文字。是以,薛向便選擇了漫畫這種頗具遊戲性質的題材,作了傳遞資訊的方式。且薛向知道以老爺子的胸懷和城府,不至如此器小,也不可能瞧不出其中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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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海搶過老王遞給安在江的數頁稿紙,翻看一看,入眼的竟是圖畫而無文字,翻遍數頁,才知皆是如此。安在海先是一臉不解地看著老王,老王做了個請的姿勢,安在海暫且忘掉方才收到的老爺子史上最嚴厲措辭,緊緊盯著圖畫思索起來。
這邊,安在海翻開紙張的時候,安在江並左陳連襟,齊齊擁上前來,都迫不及待想看看這幾張紙上到底藏了什麼玄機,讓老爺子連這等大事兒都能壓下,實在是令人好奇。
一眾高官毫不顧忌形象,圍著安在海擠作一團,好在好在安在海觀畫極慢,數分鐘才翻一張,眾人倒是都看了個清楚。原來第一頁上,畫了一株大樹,大樹邊上立著一株小樹,第二頁上那株小樹死亡,三四頁上大樹漸漸變大,而方才倒下的小樹漸漸變小,直至消失,第五頁上起了狂風,大樹沒經受主住摧折,連根而斷。
接著,第六頁的畫面和先前第一頁一模一樣,只是把大樹的一個枝幹畫得極長,像是一個彎曲的胳膊,環抱著小樹一般,第七第八頁,小樹漸漸長大,第九頁,照例起了狂風,吹得大樹動搖,長大的小樹西擺,大樹小樹的枝幹相交倚著,第十頁,風更大了,兩棵樹彎得更狠了,卻是依舊倚著,未曾折斷。
白紙上的畫技很拙劣,卻是精準地表達了意思,就是最不善猜人心思的安在江也讀出了這十來頁畫說的什麼故事。顯然一到五頁是一個故事,說的是小樹死了,身體化作養分,被大樹吸收了,暴風來了,單木不成林,大樹最終也倒了;而六到十頁又是一個故事,說的是在大樹護佑下,小樹漸漸長大,暴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