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總裁甚至在電話裡模仿國企領導自白,“我這麼大個廠子的領導,操心著底下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不著緊廠子的業績能行?要出成績,不接觸人可以?要接觸人,總不能沒頭蒼蠅似地去撞。來維多利亞這樣的高階貴氣的場所,才有可能遇到上檔次的人嘛。便是談生意,維多利亞這樣的場所,才會更讓人心情愉悅嘛。我堂堂廠長辦個金卡,好為廠子謀發展,找出路,過分麼?一點也不過分!”
有了這些國企大頭,以及社會上先富起來的來倒爺們捧場,金卡和青金卡自然不愁銷路。
薛向唯一擔心的是,柳總裁思慮不周,以錢定人貴賤,失之子羽。
直到此刻,服務小姐義正詞嚴地要求背頭青年向趙國棟道歉,並點明瞭酒店有嚴格的文明規章這一條,薛向才徹底服了柳總裁。
經歷過後世各式私密會所洗禮的薛老三十分清楚,一個高檔場所,不,一個頂級會所要想呵護成型,形成強大的粘合度,最重要的是顧客群的同質選取。
所謂同質選取,就是指來此消費的群體,大概在一個層次,抑或是設定一條線,人為的沙汰掉那些異質,會所才能長葆生機。
“道歉,叫我道歉?你腦子沒抽筋吧,叫你們領導來,來人,來人!”
背頭青年張牙舞爪,嘶喊起來。
維多利亞太過高階,不似別的旅館、飯店那般車水馬龍,此刻,廣闊的大廳,就薛向幾人和背頭青年,以及如林的服務人員和安保人員。
背頭青年這一喊,立時驚動了保安。
很快,兩名高大英俊的保安便控制住了背頭青年,正要朝外帶,一名身材高大、西裝筆挺的中年人疾步朝這邊行來,“大膽,誰叫你們這麼做的,知不知道謝公子是咱們酒店的金卡貴賓,還不放開!”
服務小姐道,“金主管,情況是這樣的…”
金主管冷道:“我不管情況是怎樣的,劉麗,我需要你記住謝公子是咱們的金卡貴賓,在這裡就應該享受到絕對尊重,你讓保安把他趕出去,傳出去對酒店該是怎樣的影響,你難道不知道酒店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擴充會員麼,一些散客怎麼能跟金卡會員相比,我看你腦子是漿糊了,你這個月的獎金沒了,馬上給謝公子辦理登記!”
眨眼,漂亮的服務小姐劉麗,便被金主管,訓得淚眼朦朧,若不是牢記著培訓守則,強忍著淚水,早就哭得梨花帶雨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初在國外受訓時,她記得很清楚,顧客就是上帝,會員只是尊享,她方才的作為完全是符合職業操守和酒店規定的,金主管怎麼能這樣做呢?
雖然想不明白,可培訓時,導師再三強調的服務鐵律——服從,下級服從上級,她是記得清楚的,滿是歉意地衝趙國棟看了一眼,便待辦理登記。
“等等!”
薛向道,“劉麗同志,麻煩給我登記!”
背頭青年仰天大笑,良久,才道,“說你是土鱉,還真是土鱉,連遊戲規則都搞不清楚,也敢進這兒,知不知道金卡貴賓有優先選擇權,老子不選完,你就得等著!”
薛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一串古舊,強忍住揮巴掌的衝動,瞪他一眼,背頭青年的狂笑陡然打斷,渾身入贅冰窖,背脊上冷汗如雨。
“對不起,我們又規定,必須先登記金卡貴賓!”
劉麗紅著眼睛,衝薛向露出個悽美的微笑。
薛向笑笑,道,“我也是貴賓,你看這個行麼?”說著,一張薄如蟬翼,精美異常的紫色卡片遞到了劉麗面前,卡片上的那朵充滿靈氣的紫羅蘭飄然若飛,飄出了卡片本身,直直飛到了劉麗的心裡,震得他心絃雜亂如麻。
“紫金卡,竟然是紫金卡!”
劉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據他所知,大中華地區,還沒有出售過一張紫金卡,她甚至不知道紫金會員的入會費,她只知道紫金卡的許可權無限,持此卡者可以在全球的維多利亞酒店,所有消費全部免單。
若非參加過維多利亞在國外的統一培訓,她根本不可能認識這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