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前期的流行尺寸,清代晚期的玉佩要更笨重一點。
“不過難得那男人身上的玉佩雕功好,玉質也好,雖然當時無緣細看,不過那玉佩確實是大家之物,而且那種玉材確實是這汾嶺附近的特產,如果沒有錯的話……”推了推鼻樑上方的金邊眼鏡,鄭寶仁眯著一雙細細的狐狸眼打量著前方,笑了。
“這附近有‘大戶’。”
現在在兩人面前的,就是那男子口中汾嶺的村子,隔著濃濃的霧氣,依稀可見霧水之後龐大的山形,按照傳聞,那便是這村子百年來扎墳的所在。遠遠看去,那山就像一座天然的大墳。
“我們到了,下車吧。”
從車子上下來,付了司機車款,兩人背著稍嫌笨重的行李下了車。
◇◇◇
“這座湖便是當時出事故的湖呢,聽說這個村子裡從很多年前開始,便將死去的村民屍體拋入湖水之中,還要分屍呢!”
“天!好……噁心!那麼說的話,這湖下面豈不都是死人骨頭?”
“沒錯,而且當時還有震驚全國的罕見顱骨出水呢!”
“啊?”
“就是那個有兩張臉的人頭啊!很有名啊!”
“你說那個啊!天!好惡心啊。”
和他們同往的有幾名年輕人,看上去像是來這裡做獵奇之旅的,也只有這些人會對這種地方感興趣。這座湖美則美矣,可是一旦和死亡聯絡起來,這種美麗就籠罩了一層恐怖色彩。
所以來這裡的,多半是那些喜歡刺激的年輕人,鄭寶仁和趙金魁混在裡面,顯得有一點點突兀。
假裝是普通的觀光客,渾渾噩噩的和一幫年輕人東瞅西看四處拍照留念,暗地裡悄悄做好記號。兩人打算今晚就活動,目標當然不是那座湖;那座已經被警方清理一空的湖只剩下空殼,而且就算有陪葬品也只是普通的東西。
他們的目標是湖後面的那座山。
“按照中國傳統的風水學,那座山確實是塊寶地,我查過,汾嶺這一帶在清朝前期成了王家封地,和那年輕人的玉佩年代相符,而這一帶近幾年確實偶而有人能撿到一些破舊的古董碎片……”
鄭寶仁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前方的地形,他們正在前往後山的路上。
“沒錯,今天咱們住的那戶農家,喂貓喝水用的木碗也是古物,你看!”
後面的趙金魁點著頭,從兜裡摸出一個小碗。翻過碗口看著碗底,仔細敲了敲,鄭寶仁笑了,“不錯,你這傢伙眼力也越發好,這碗極有可能是個寶!雖然這活做的一般,不過木頭可是寶貝,能用得起這種貢品級材料的木匠,怕是隻有那皇帝爺,有名的木匠皇帝……想起來了麼?”
“明熹宗朱由校?”這下子,拿到這隻木碗的趙金魁也激動了。
“嗯,那熹宗皇帝作不來,作木匠倒是個好把式,下臣拍皇帝馬屁不誇皇帝政績好、爭贊皇帝木匠手藝強,那時候人人以得到熹宗親手所製品為美事,那皇帝一得意,往往賞賜下臣的東西也改成了自己做的木工藝品。
“為了區分,那皇帝一向會在自己做的東西上留個記號,喏!就是這裡這道細痕,這木碗如果是真物,可是要比金飯碗還貴喲!”
鄭寶仁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末了將木碗還到仍在激動狀態的趙金魁手裡。
“我們回去再詳細鑑定這隻木碗,不過你這個發現給了我們新的希望,如果這木碗確實為熹宗所做……搞不好這裡除了清代的古董,還能挖到明代的!”
這個意想不到的希望讓兩人心情更加振奮,只是這種興奮之中,鄭寶仁心裡隱隱一絲不安,四下看了看,他問向身後的男人:“老趙……今天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吧?”
“當然沒有,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鄉下人睡得早,他們八點就倒下了,那群年輕人則是喝酒喝得全趴下,咱倆走的時候我扔了根骨頭給看門的老狗,那傢伙叫都沒叫一聲。”
“我總覺得有點擔心……”
“嘖!你哪回不說你擔心?你們這些讀書人啊就是膽子小……放心,不會被發現啦!”
“……”鄭寶仁壓了壓不斷跳動的眼皮,再度往四周看了看。
剛才正在高興的時候,忽然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原本以為只是一時的錯覺,可是那種被監控的感覺卻是生生粘在了身上,如影隨形。
忽然!鄭寶仁忽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余光中閃了一閃,人影!
鄭寶仁匆忙剎住了腳步,身後的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