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忌。”
良辰拿著他寫過的那些紙張,輕輕地別過頭去,然後走向前,抱住林知遠說:“謝謝你,謝謝你的出現。”他被感動了,那宛若是一直被出現的感覺。那一刻,他的眼淚再次從眼眶裡落下來。而林知遠,也喘出瞭如釋重負的一口氣,他也紅著眼眶。他知道良辰的性格,若是他不接受他這一番話,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必然會變僵。
“謝天謝地,你接受了我的看法。”第二天,成績驗收的時候,良辰在黑板上寫下的那個字,是“遠”字。知遠的遠。後來,林知遠便是那樣,如釋重負地對他說的。
那日,他照常起得極早,昨夜林知遠離去的時候,他一直送他到他家的門口,才走回去。那一路街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他們也不說話,就那樣走著。好朋友的定義便是,兩人一起,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尷尬。
八月的天氣逐漸有涼起來的跡象,秋天也快到了,因流沙鎮對著海,一到晚上,溫度便會急劇地降下來。
良辰自然是透過了那次的考核,暮生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書法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以及他所處的內心世界,而草書,便是所有書法裡,最能考驗人的修養的。寫草書,其內心必定要寬闊,如同大海般。良辰,我知道你雖然年紀輕,但必是有故事以及想法之人。但是在釋放壓力之上,知遠比你做得出色。往後的日子,希望你能容忍以及有所改變。”
那一刻,良辰再次感動得將要落淚,而此時的知遠,卻站起來,為暮生的言辭而鼓掌。
【5】
暑假將要結束的時候,暮生便遣走了這兩位學生。
“以後的堅持,你們自己堅持。記得,要有所忍耐,有所寬容,那可是書法的精髓。”他依舊對他們笑,如同第一次見他們一般。
良辰依舊會想起涼澄的模樣來,但已經漸漸淡去了,她離去的這一年多里,她宛若無處不在的靈魂,出現在他的夢裡,甚至是幻覺裡。連自己也覺得是著了迷。而林知遠的出現,讓他以往那份濃烈的情誼輕輕轉移。涼澄之於他,是愛與友情。而林知遠之於他,是友情,更有莫名的親切的感覺。許沐南的再次出現,輕而易舉的就將良辰的心再次翻滾了起來,她像是一把冬天的火,讓你急切地覺得她的溫度。她是性格極其熱烈之人,大大咧咧的,也似乎與她與生俱來的家景有關。而關於她的小小了解,便也是從林知遠開始的。
八月的末尾,是林知遠的15歲生日。那一晚,他在家中舉辦小聚會,只邀請了一些平時比較好的朋友與親戚。而那晚,許沐南便也在其中。
許沐南在聚會上見著良辰的時候,愣了一會兒才將他給認出來,然後便大嚷大叫地說:“那個,什麼涼良辰澄。”
良辰被這突然的叫喚給愣住了,於是便盯住許沐南看,看了兩眼才把眼前的她認出來。他說:“原來是你,許沐南。”語氣裡也是淡淡的。而林知遠愣住了,他問:“你們認識?”
“呃!之前有‘碰’過面。”許沐南將碰字刻意強調得很大聲。
“我才不叫什麼涼良辰澄。我叫良辰。”他看了許沐南一眼,依舊平淡。眉宇之間,有些輕佻。
後來,良辰在林知遠的重新介紹下才知道,原來許沐南是他姑媽的女兒。更巧的是,原來許沐南也是流沙中學初一的學生,當然,與良辰一樣,將要升上初二。
許沐南正與林知遠聊得濃的時候,良辰對說她:“以後記得叫我良辰。不要叫什麼亂七八糟的。”
“哦!”她應了一聲,然後又轉身過去和林知遠講話,接著,她又轉過來說,“那你以後叫我沐南就得了。”
“我看,叫南姐也行吧?”
“你小子找死。”她突然聲音大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失態了,於是轉過身去,對知遠抱歉地笑。
林知遠生日那一晚,良辰出去的時候,父親仍問他去哪裡。
他淡淡地說:“知遠生日,我去參加聚會。”
父親見他兩手空空,於是從錢包裡掏出錢來,塞在他的手裡。他說:“去買點禮物。”良辰把錢塞回去給父親。
“我想送給他一本筆記本。”
“那你等等。”父親轉身向屋裡走去。
“這是你母親所留下的,沒寫過,你拿去,若是捨得送便送,若是不捨得,便拿錢去買其他的。”說完他將筆記本和錢塞在他手裡。
他轉身沿著街邊走去,他想不起要買些什麼給他。路過文具店的時候,他走進去,買了一支鋼筆,在試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