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說:“我是看有人來沒,給家裡捎個話! ”
“我還以為你把影子丟在地裡放心不下哩! ”李寶弟說。
田丕丕沒辦法了,只好乖乖地跟他走了。
在蘇鳳河家的院子四周,有不少人在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挺好看的一個女子! ”
“三幾千塊錢,說貴也不貴。”
“聽說,一頓飯沒半斤辣子不過癮! ”
“酸兒辣女……”
田丕丕的耳朵裡灌滿了種種說法。
李寶弟說:“你進去看看不? ”
丕丕略加思索:“看就看上一眼,也可以參考一下嘛! ”
他和李寶弟相跟走進院子,他指望在這裡能碰上月果。
人群裡沒她的身影。
蘇鳳河不在,屋裡只有大青媽和一個陌生的女人。
大青媽見他們進來,連忙招呼坐在炕上,並且拿出煙招待,女人一雙骨碌碌滴溜溜的細長眼睛,在兩個後生身上轉來轉去,沒有一點羞怯。
寶弟笑著說:“嬸,我大青哥哩? ”
“他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找他有甚事? ”
寶弟說:“沒事,沒事,大青真不夠意思,丟下媳婦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四川女人彷彿聽明白了他的話,笑眯眯地說:“啥子冷清喲? ”
田丕丕哈哈大笑:“咱們芨芨灘可真是南腔北調全有了。”
女人也跟著笑。
寶弟說:“嬸,哪天喝大青哥的喜酒呀? ”
大青媽喜滋滋地說:“日子選在後天,寶弟,丕丕都過來呀! ”
兩個後生答應著走出來。
到了院子外面,丕丕小聲說:“寶弟,你姐不是拉黑牛吧? 我看這四川女子不是個善茬兒。”
寶弟不悅地說:“看你說的,我大姐還能幹那種沒屁眼的事? ”
田丕丕連忙賠笑:“我是覺得那個四川女子太大方了。不像個……”
“南方女子,開放得早,你還沒去過廣州! ”說到這兒他戛然而止。
田丕丕倒沒有在意,也許,在意了沒有表現出來。
兩個人剛上大路,迎面過來一個人。
“啊,二青? ”兩個人異口同聲。
二青走過來,放下手裡的提包,一隻手拉住一個,笑著說:“二位大將,上哪兒去呀? ”
寶弟說:“到我家去喝燒酒,二青你也來吧! ”
二青說:“我得放下東西呀! ”
丕丕正愁沒個伴兒,就把他的提包拎在手:“走哇,先紅火紅火再回家,反正大青哥的媳婦也回來了,鬧鬧哄哄也沒你的地方。”
“咋,我哥結婚了? ”二青驚訝地問。
“人是回來了,還沒上炕! ”丕丕說。
寶弟把他的一隻胳膊揪住,二青無法脫身,只好跟他們走。
到了寶弟家,丕丕把二青的提包放在沙發上。寶弟對他母親說:“媽,上菜哇! ”
往炕上坐的時候,寶弟說:“想玩撲克還三缺一哩! ”
丕丕說:“海海不是回來了嗎? 我去叫他。”
二青說:“他就是在,也不會來。”
寶弟說:“咋啦? ”
“剛剛學習回來,肯定有乾的,我要不是你倆‘拉壯丁’也沒工夫喝酒。”二青說。
丕丕還是要去找趙友海,寶弟只好放他走。
丕丕趕緊到友海家,希望能在路上或者家裡碰上月果。
趙友海正整理他舅舅買回來的書,沒看見有人進家。
“報告! ”丕丕忍住笑,喊了一聲。
“啊,丕丕! ”趙友海跳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光榮回來了? ”
丕丕心裡納悶,月果不是叫白白幫忙來了嗎,怎麼一個也不見了?
他回答剛才海海的話:“這回‘衣錦還鄉’嘍。”
海海說:“淺水能養住你這條大魚呀? ”
丕丕卻問:“你沒見月果? ”
海海說:“我叫她找白白,幫我整理這些書,不知道咋還不回來? ”
丕丕說:“我跟二青,在寶弟家喝酒,多時不見,咱們一塊兒聚聚,你也走哇。”
海海笑笑說:“你看,攤下一地,咋走? 改天,都到我家來,咱們紅火紅火! ”
丕丕說:“寶弟叫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