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的位置看去,“他去那作甚?”
“說是聽說那邊風光甚美。”
“還有呢?”
“不知。”
“是你不知還是不想說?”賴雲煙毫不客氣地道。
遇上他的事,她便變臉變得像三月的天,陰晴不定,魏瑾泓握拳,展開,伸縮了兩下,才淡淡地道,“確是不知,你可查探。”
賴雲煙想也不想地答,“最好如此,別忘了你跟我說過什麼。”
魏瑾泓沉默,過了一會,他啟嘴問道,“他要是娶了別的女子,你會如何?”
前世江鎮遠為她孤身一人,這世,他要是有了別的女子,她會如何處之?
“只要是個好的,管他娶的是誰,”賴雲煙眼睛動也不動地看向他,“魏大人,他前途之事,婚姻之事最好全都是天定,你可別在其中作什麼文章。”
“若不然?”魏瑾泓看著她揚高的下巴,無所謂地問道。
“若不然,魏大人就會再次明瞭一次什麼叫做婦人的心狠手辣。”他不是最恨她的翻臉無情嗎?他要是逼得她一點活路都沒有,她完全不介意再來一次。
“你不活了?不替你兄長活了?”
“我想活,也願意為我兄長活,”賴雲煙冷冷地道,“但我也願意為他死,魏大人,這對我來說沒哪個是不對的。”
他非要探她底限,那她也清楚明白地告訴他就是。
魏瑾泓聞言輕輕地翹起嘴角,無聲無息地微笑了起來,只是這時,他的眼裡全是冰冷的漠然。
“真乃情深意重,魏某受教了。”他溫笑道,轉過視線,盯著圓門邊靜靜輕飄的紗簾。
當年啊,她也願意為他死。
轉眼,她就願意為另一個人死了。
他還以為,當年江鎮遠死了,她沒有那麼傷心。
畢竟,他死後,她不也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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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鎮遠去了渥水,賴雲煙想了一夜,第二日還是拿了銀子出去請人辦事。
這些時日,她花了不少銀子,手頭餘銀已不多,珠寶她也不願意拿去花了,她舅舅那,還沒給他什麼具體好處之前,她也不想再多要,免得傷了情份。
所幸,之前託人開的酒樓這段時日已有些進帳,不過她得的六成分成看起來不少,可用起來就不多了,不過緊巴緊巴著用,還是能湊合著過。
食肆在任何時代都是最好掙錢的途徑,這一行利潤多少都有七成左右,只要請對了廚子,來錢的速度還是很快的。
賴雲煙託了前世所知的可靠之人開了這麼一家酒樓,又婦人不便打點,酒樓也全權交給了那人管理,雖說她分出了四成的分成出去,但看在那人的品性值這個價上,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不過酒樓雖賺,可比起她這種大手大腳用錢的方式,賴雲煙也是時常有捉襟見肘之感。
錢到用時方恨少,尤其是要用到黃閣老身上去的時候,真是有多少都有不夠用的感覺,說來真不知道上世黃閣老死後,他那座誰不知道埋在哪處的寶山會被誰挖出來。
要是挖了出來,買一個宣國都綽綽有餘了吧?賴雲煙心想道,心中也不乏對黃閣老的羨慕之情。
那個才是真正的有錢有權一生都活在人生最癲峰的人,不知要比她所知的這兩個皇帝要逍遙多少倍,便是天堂裡住著的真神仙,活得也不會比他更好了。
她只要活出他一半的逍遙,她就能給掌命運司的神仙燒永生永世的香。
不過想來這事她也只能想想,她可沒閣老一成的魄力,以及沒心沒肺。
黃閣老那邊的錢送去後,賴雲煙便坐在府中等訊息,過兩日,便得了訊息,說江鎮遠此次前去,是依令行事的。
“現在就替六皇子辦事了?”賴雲煙覺得此事有說不出的不妥,鎮遠跟了六皇子回京,現下又替六皇子辦事,這事怎麼就這麼順?
她心下生疑,過了兩日,魏瑾泓又來找她說話時,她問道,“你可親眼見過江大人?”
“見過。”魏瑾泓大概知她的意,頷首道,“他尚還年幼。”
尚還年幼,那就是……
“不似你我?”
“不似你我。”
賴雲煙這才鬆了口氣。
魏瑾泓見她這番神態微愣了一下,不禁問道,“你不喜他如同我們一樣?”
他問完,才知自己的心已提起,等著她的回答。
這時卻聽她苦笑道,“有何好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