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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他一出去,翠柏匆忙出聲,“二夫人說她的肚子大了,要回府中生孩子。”
“跟瑾瑜說,想讓孩子跟著他娘死就回來,不想就老實呆在族中。”
“是。”翠柏答了話。
“晚膳準備妥了,您去用點罷。”翠柏走後,蒼松緊隨他而上。
“端到書房。”
“宮中的信還沒到。”
“你去城門邊等。”
“曾大人會送過來的……”蒼松猶豫道,他想呆在府中伺候。
“去候著,別出意外。”皇上要有大動,不信留在皇宮中的那些王候心中沒有數,皇帝派於他怕旨令要是出個什麼意外,也是個大麻煩事。
“知道了,就這去。”他發了話,蒼松不敢再逗留,也隨即領命而去。
這時只剩下燕雁帶衛跟於疾走的他背後,等進了書房,魏瑾泓在椅子上坐下後,燕雁開口與他稟道,“左將軍與右將軍晚時聯手打了楚候爺的門人一頓,還踢壞了楚候爺家的後門,候爺說要找您過去一趟。”
“又鬧什麼?”
“左右將軍說候爺給他們的軍糧少了。”
“我去一趟。”魏瑾泓扶桌而起,這時端晚膳的僕從剛進屋,他端過盤上藥湯,一口飲下,就匆步出了門,打門去了將軍府。
左右兩將軍一見他,臉色相當不好看,但看到他身邊曾打敗過他們的雁燕後,才聽他把帳與他們算清。
軍糧沒少他們的,但他們必須再等三月。
“這地裡還能種糧嗎?”左將軍拍了桌子。
左將軍接著拍案道,“就算種了,三月就能出新糧給我們嗎?”
“說了給你們,就會給。”魏瑾泓有點不耐煩,他急速地摸了下手指,緩了下心氣才接著平和地道,“到時給不了,魏府把頸上頭顱送與你們到候爺那去討糧。”
左右將軍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左將軍才嘟囔著道,“那信你一回。”
右將軍也哼哼了一聲,“右某也再信你一回。”
魏瑾泓拱手作揖離去,等他一走,左將軍跟右將軍沒好氣地說,“跟你說了不要鬧,你看吧,到時候姓楚的肯定扣我們的俸銀去陪他的門。”
“不鬧,怎麼能得句準話?”右將軍不服氣地道。
“那俸銀扣了算誰的?”左將軍火了。
“關老子什麼事。”右將軍也怒氣沖天,沒兩下,兩人再次因言語不合在待客的正堂打起了架。
所幸他們的正堂是個空堂子,除了幾把椅子什麼也沒有,打來打去也摔壞不了什麼東西。
這廂魏瑾泓回了府,剛下馬,就看到了蒼松等在門口。
“信到了?”
“到了。”
魏瑾泓眼睛往前一瞥,見她的僕人這時低頭從小園的走廊下路過,隨即他收回了眼,往他的書房走去。
蒼松眯著眼睛看了看那僕從的背影,料出了誰後也不以為意地跟在了魏瑾泓的背後。
夫人這人的虛實怕是隻有大公子能猜個大半了,他是猜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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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清晨靠著椅臂睡了一會就去了她的院子。
天色未亮,夜色還很暗,她的院落四處點滿了燈籠,與她院子背後黑氣沉沉的夜色相比,她的院落顯得溫暖無比。
到了她的屋前,往廚房那邊望去時,看廊下堆滿了新的乾柴火,他知道這是賴府送來的,半夜時,賴府那邊來了人送了柴,也送了藥過來。
比起他這個夫君,賴震嚴這個兄長比他更知道她的身體是怎麼樣的。
他去年也從來探過他的方大夫那聽過支句片語,說她身體要比以前好了許多,但身上也還是有救不好的急症,得好好養著,不能操太多心。
先前當她把黃閣老那邊的事,還有世朝的事也全然鬆手是為了別的原因,如今想來,怕是也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可惜,事到臨頭,他總是要充當她日子當中最大的惡人,也怪不得世朝再體諒他,也不想讓他娘再呆在他的身邊。
可他們這世還是夫妻,只能如此走下去了。
“您來了。”他剛推開門,內堂她的丫環就跪在了地上前安。
“早間會有小雨,把放在院裡的柴火搬到廊下去。”
“是。”她那個□光的丫環怔了怔,隨即道,“夫人還沒醒。”
“我進去看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