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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大,但沒有我容身之處。”

“過幾日我要出去兩日,琳琅一個人在這裡,別到處走。”謝朝淵給他倒茶,提醒他。

“去哪裡?”

謝朝淵抬眸看他:“李後忌日,陛下口諭我和幸王一起去鄴陵拜祭。”

“我能和殿下一塊去嗎?”謝朝泠問。

去拜祭李後,所以謝朝泠一定會跟著,所有人都這麼以為。

但謝朝淵拒絕了:“路途遠又顛簸,來回行車兩日,無甚意思,琳琅還是別去了。”

“我若一定要去呢?”

“為何要去?”謝朝淵沉聲,“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嗎?”

沉默對視片刻,謝朝泠解下腰間那柄短刀,擱到面前案上:“我在這裡待煩了,殿下若執意要這樣關著我不讓我出門,不如給我一刀還好讓我痛快些。”

謝朝淵的目光落到那柄短刀上,略一頓:“你這是要以死相逼?”

謝朝泠哂笑:“學殿下的。”

短暫僵持後,謝朝淵拾起那刀,湊近過去,重新幫謝朝泠掛回腰間。

“本王送你的東西,不要隨便取下來。”

在謝朝淵坐直身時,謝朝泠突然發力,擒住他肩膀將人推倒榻上。

謝朝淵沒動,謝朝泠已欺身上來,出了鞘的短刀抵在他脖子上。

謝朝淵平靜看他,眼中沒有半分慌亂,謝朝泠那一瞬間甚至想,乾脆就這麼一刀送下去,殺了這人,也斷了自己那些不該有的紛亂心思。

“殿下不怕我當真殺了你?”

“外頭都是本王的人,”謝朝淵提醒他,“你逃不掉。”

“你以為我會怕?”

謝朝淵抬手,輕撫他鬢髮:“死了也好,若是死後能化作厲鬼一直跟著你,那又有何好怕的。”

“真不怕?”

“我不怕死,琳琅怕嗎?”謝朝淵反問他。

這人果真是不可理喻,謝朝泠鬆了手,將刀扔了,謝朝淵嚯地攥下他,翻身將人壓下,親吻跟著落下來。

謝朝泠用力咬下去,嘴裡嚐到血腥味,但謝朝淵不放過他,依舊壓著他深吻,唇舌糾纏,直至舌尖麻木、呼吸不能。

“夠了……”謝朝泠撇過臉。

謝朝淵捏著他下巴,將他嘴角牽扯出的口涎慢慢舔去。

謝朝泠的雙手又一次被用綢布捆住。

謝朝泠沒有試圖掙扎,只冷眼看著謝朝淵:“殿下就只有這麼點本事嗎?”

“不要試圖激怒我。”謝朝淵在他耳邊說。

“所以殿下打算這樣綁我到幾時?你又能綁我到幾時?”謝朝泠挑釁問他。

謝朝淵斂眸:“天下之大,出了大梁,琳琅便什麼都不是了。”

謝朝泠聽懂了他的意思,這小畜生果真想把他送走。

謝朝泠冷笑:“你除非挖了我的眼睛,割了我的舌頭,再打斷我的腿,否則你就是將我送去天邊,我也有辦法回來,也一定會回來。”

謝朝淵沒再接腔,慢慢俯身,略乾燥的唇輕碰他鼻尖。

謝朝泠沒動。

“別說這樣的話,”他聽到謝朝淵啞聲開口,“你知道我捨不得。”

到嘴邊的話全部咽回去,謝朝泠歇了再罵人的心思,閉了閉眼,緩和聲音:“殿下帶我去吧,我保證寸步不離跟在你身邊,不會給你添麻煩。”

謝朝淵沒理他,捉起他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親吻過去。

謝朝泠心裡不痛快,失望更甚。

後頭一直到入夜,始終這麼僵持著,謝朝淵沒鬆口,謝朝泠憋著氣,誰都別想舒坦。

晚膳也沒用幾口,謝朝泠放了筷子,又喝了半盞茶,回去了裡屋。

謝朝淵跟進去,謝朝泠正拿了熱帕子蓋住臉,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謝朝淵走上前,將帕子從他臉上揭下。

謝朝泠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是冷的,謝朝淵問:“你在生氣?”

“不敢。”謝朝泠聲音冷硬。

“你在生氣。”

“別生氣了。”謝朝淵嗓音更低,幫他散開束髮帶,拿了梳子一下一下捋順他披散下的長髮,好叫他鬆快些。

謝朝泠望向前方銅鏡中的自己和身後謝朝淵,他的神情裡確實寫滿不悅,而謝朝淵,眉目低垂專注幫他梳髮,好似小心翼翼又十足認真。

這人總是這樣,讓他一口氣吊著,上不去下不來,連想痛快發洩都不能。

謝朝淵手中梳子還在慢慢順著他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