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考功司員外郎方聞達方大人,要說這位手握藍鷹帝國內部無數官員升遷大權的人物是叛賊,那豈不是開玩笑?更不要說,這個方聞達最近極得他那位當吏部尚書得伯父得歡心,極有可能在未來繼承方家的宗主地位。平日裡軒轅家是想方設法結交方聞達都來不及,現在他又如何敢將一個叛逆的汙名扣到此人頭上。再者,就是這樣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啊……
方聞達惹不得,難道說龍天行就能隨便招惹麼?從龍天行此時享譽藍鷹帝國朝廷上下的聲譽,到那為各地權貴將軍極力想要招入幕府的才名,再想起其身後屹立的龍家世族,這些都不禁讓軒轅宗昌渾身上下冷汗淋漓。還有,他軒轅宗昌自小就是跟在龍天行身後長大,亦兄亦友的交情擺在那裡,讓軒轅宗昌見了龍天行時,總是不禁感覺低上一頭。便是到了最後,在軒轅家中的那人……想到這裡,軒轅宗昌使勁搖搖腦袋,把心中念頭驅逐出去。
那個軒轅宗昌臉色極為尷尬的站在那裡,看著棋秤邊的坐著的一老一少,暗自清楚,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都招惹不起的。可是,今天如此大張旗鼓的闖了進來,總不能就這樣退回去吧,那豈不是要他在部下面前將所有臉面全部丟光?想到這裡,他的目光開始在屋內餘下的幾人身上掃視起來。正當他看到坐在楠木靠椅上慢慢品茶的那個身著寶藍色儒衫的年輕人時,一個親信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軒轅宗昌點點頭,跨前一步,指著身著寶藍色儒衫的年輕人道,“來人,將這個逆賊給我抓回去。”一邊下令,他還不忘回身對著龍天行那個方向解釋,“抱歉抱歉,來得匆忙,那些兔崽子們認錯了,剛才都是誤會誤會。”也不清楚他這些話都是對龍天行與方聞達之中的哪個人說的。
“軒轅將軍,你說本官是叛賊?”那個寶藍色儒衫年輕人也不抬頭,就坐在椅子內,低頭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是啊……嗯?”軒轅宗昌忽然愣在那裡,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聽錯了,剛才那個年輕小子說什麼?本官?難道說?難道說?他指著寶藍色儒衫年輕人,臉色幾番變化,“你……你說什麼?”
也不多說話,寶藍色儒衫年輕人自懷中取出一方印匣,開啟,倒出內裡放著的一塊銅質官印,對著軒轅宗昌朗聲道,“本官鎮南軍節度使轄下麗山郡清河縣令,軒轅嵐。請問將軍,你無有刑部和吏部的公文,就在這裡私自侮蔑本官為叛逆,有何居心?”
現下的情形,讓軒轅宗昌瞠目結舌,不知應該如何是好。若是身邊都是他的部下沒有外人時,他一定會下令殺人奪印,最後將被殺的人說成是逆賊。可是,現在身邊有兩個他惹不起的人物存在,除非他軒轅宗昌想要造發,否則,他就不能不將藍鷹帝國的官印和律法視為無物。看到了寶藍色儒衫年輕人亮出官印,軒轅宗昌便清楚,今次來抓人的舉動實在是太冒失了,沒有準確的情報的狀況下,他不單沒有抓到目標人物,還給軒轅家失了顏面,更平白將軒轅家與龍家和方家的關係變得緊張起來。等到回去後,他還不知要被家主如何斥責呢。
也因此,軒轅宗昌再沒了繼續抓人的念頭,對著三人抱拳道,“三位,宗昌今日來得匆忙,屬下辦事不利,一場誤會,誤會。”說罷,他又對著龍天行單獨行禮道,“天行大哥,宗昌改日一定登門致歉,公務在身,小弟先走一步了。”講完,他也不等眾人說話,轉身便離開了寧家的大宅。
隔了一日,正在寧家書房內相對品茶的龍天行、軒轅嵐師徒二人,忽然接到了兩張請柬。開啟看去,是邀請兩人第二日晚上去赴宴,再看書名,竟是當朝兵部尚書、軒轅家的家主軒轅岌親自署名。
偏著頭,軒轅嵐望著請柬沒有作聲。對面的龍天行喝了一口香茶,才慢聲道,“看來,你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來了,如何,有沒有把握與他們達成和解?”
輕輕翻看著請柬,等了一陣,軒轅嵐回答,“其實,從一張請柬上看不出什麼。不過,他們既然願意坐下來談談,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麼?”
第二日傍晚,一輛裝飾華麗的四駕馬車停在了燕國公府門外,乘客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坐在車上仰頭望向府門之上那巨大的匾額。那年輕的乘客指著匾額對身邊年長的同伴道,“老師,那匾額的署名,是軒轅乘龍呢。”
“是啊,乘龍公乃是軒轅家第八代家主,繼承宗主之位時已是神策軍節度使。當年金狼王朝南下攻略中原時,乘龍公護衛朝廷南渡,一日接戰二十餘次,身上大小傷四十多處。高宗皇帝感激乘龍公扶立社稷之功,加封其為‘開府儀同三司、驃騎大將軍、燕山郡王’同時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