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讓他不好理解。
“你不覺得生命很脆弱麼?就好像我們做的事情,就是那麼一夜,二十幾條人命便沒了。”思考的人好像在反思自己的行為。
點點頭,雷驚天看看軒轅嵐,張了張嘴,又把自己的話嚥了下去。
“你是想說我為什麼要殺那個更夫吧。”領會了這個少年的思想,軒轅嵐苦笑,“這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法則。”
“法則?”不明白這個名詞在這裡的含義,雷驚天探詢的望向那雙好像智者般的雙眼。
“法則,就是法則,強者生存的法則。”軒轅嵐今天好像談興很好,“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只是任強者蹂躪的物件罷了。就比如,比起你父親,那些夥計是強者,所以他們打死了你的父親,還不用償命。比起夥計,我們是強者,所以我們殺了他們。同樣,比起更夫,我們強,可以主宰他的生命,但是一旦放過他,他去依附了相對於我們處於強者地位的縣令來宦臣,我們的生命就會被人主宰,為了避免這個結果,我只好殺掉他。”
“那……”雷驚天思考很久,“……那你要成為強者?成為什麼樣的強者呢?”
“呵呵,我不想讓別人掌握我的生命,任何人都不行,只有我掌握自己以及別人的命運。”軒轅嵐突然意氣風發的說出自己的志向。
“哦,這樣啊,”雷驚天看著友人,慢慢的斟酌著用詞,“我想,我的志向應該是越少人掌握我的生命越好,最好只有一個人,畢竟我沒有你那麼大的理想,我希望這個人是你。到底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軒轅嵐一雙銳利的目光射進面前少年朋友的眼中,探求他這句話的可信度能有多少。少年雷驚天的眼中清澈純潔,毫無驚惶與隱瞞。滿意的收回目光,軒轅嵐伸出手來,“我們是朋友。”
雷驚天雙手握住友人的右手,突然跪倒,學著白虎大陸的風俗,將友人的右手放在頭頂。軒轅嵐一愣,馬上明白過來,自窩棚裡抽出一柄佩劍,用劍身分別搭在雷驚天的右肩和左肩,並將劍雙手捧起到他的面前。雷驚天同樣雙手接過佩劍,懸掛在腰間。
出了雷阿貴的七七喪期,張氏執意賣掉自己家五畝薄田和土坯房子,要帶雷驚天回自己在東海郡的孃家,一來是住夠了山裡的日子,二來是思念父母、離開這個傷心之地,最後就是知道了火災真像的她膽子小,想帶雷驚天躲出去。無法,雷驚天只好和自己的娘離開家鄉、朋友、老師,去千里之外的東海郡。
臨行前夜,軒轅嵐拼著全身功力,花了一晚時間,打通雷驚天全身除生死二脈以外所有穴道。收功後,雷驚天精神大好,軒轅嵐倒似大病一場,臉色蒼白,掙扎著聽完雷驚天背誦一遍紫雲真氣的口訣,又將軒轅家的步雲十三劍法和裂天槍法交給他,便昏昏沈沈的睡去,連為雷驚天送行都做不到。
送行時,郭月寒抱怨“嵐哥哥”太不象話,連送行都不來。看出大家不知內情的雷驚天只是笑笑,反過來安慰大家。群小一一道別分手後,雷驚天又向坐在一旁的龍天行恭敬的磕了九個頭,龍天行也不說什麼,只是將一本《武子兵法》、一本《九韜》交給他,回身而去。
玄武歷一二三九年,軒轅嵐十六歲,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成年了。
在父親為自己行冠禮後,軒轅嵐重新提起了一個很早就與軒轅維說過的事情,“我以前的問題,父親想好沒有?”
“你外出遊學沒有問題,你這幾年的收入我也有所耳聞,足夠做盤纏的。可是,小靄還太小,讓她現在就去京師大書院學習,還太早了吧……況且你姨娘也會不忍心的,還是讓她在你姨娘身邊待幾年吧。”兒子的能力進展是如此之快,使得軒轅維早就開始不敢忽視兒子的建議,說話也變成商量的口吻。
“這個,不如我們折中一下,將我的想法說給姨娘,讓她來選擇,或者也和小靄說,她自己選。”軒轅嵐有些遲疑,畢竟這件事比拆散別人母女強不了多少,“而且,我走了以後,還是讓姨娘到縣城裡去住,也方便照顧爹爹,這幾年,爹爹的身體好像更憔悴了。”
“就這樣吧,一切看你姨娘的,至於我麼,沒有什麼,身子骨還挺的住,能看到你小子娶媳婦的一天。”軒轅維見兒子出奇的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知道總算壓過兒子一次,有些孩子氣的開心起來,調侃起兒子。
出乎意料的,韓飛燕在聽到父子兩個一起提出的意見後,沒做任何激動的神情,只是平靜的問道,“什麼時候走,我去準備行囊。”
兩父子有些敬佩、又帶著些許內疚的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