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笑了,她就知道慧妃會使出這樣楚楚可憐的手段。
慧妃侍寢當晚,嫻妃的景仁宮破碎了無數碗碟,那清脆的摔東西的聲音,連住在東配殿禁足的貴人索綽羅氏都聽得清晰。
索綽羅氏的陪嫁錢嬤嬤端了宵夜到索綽羅氏房中,“晚膳就幾個菜色,還沒點葷腥,小主盡點宵夜吧,否則半夜怕是會餓。”
索綽羅氏瞅了一眼那兩碟甜點,擺手道:“嬤嬤這可是害我,皇上喜歡的素來就是慧妃那樣纖柔楚楚的女子。我若是被嬤嬤養胖了,日後還怎麼翻身呢?”話是責怪的話,可語氣卻是帶了幾分撒嬌。
這錢嬤嬤是索綽羅氏的乳母,故而非比尋常下人。
錢嬤嬤笑吟吟道:“就這麼兩小碟點心,哪兒那麼容易養胖了?”說著,錢嬤嬤不禁嘆息,“貴人的份例本就不多,內務府那些奴才,慣會拜高踩低,愣是被剋扣下許多!”說到此處,錢嬤嬤帶了幾分氣憤。
索綽羅氏如今的模樣,哪兒有在嚶鳴勉強的張揚跋扈,她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道:“選秀前,可是嬤嬤給我出的這個主意。如今倒是後悔了嗎?”
錢嬤嬤哀嘆了一聲,“格格可是一省封疆大吏嫡出的女兒,如今進了宮,日子過得倒是不如在家裡了!”
索綽羅氏眉心一沉,道:“這話嬤嬤在我房裡說說就罷了,出去了,可一個字都不能抱怨。”
錢嬤嬤點頭:“這些奴才自然懂得。選秀前一年。烏拉那拉氏承恩公府便去江浙接了格格進京學規矩待選。無非是看中了格格的容貌家世。想讓格格進宮幫著嫻妃爭寵。”
索綽羅氏冷笑道:“哪裡是爭寵而已?!更是看中了我的肚子,想讓我給嫻妃生個兒子!!我若真如她們所願,便一輩子都是烏拉那拉家手中棋子!就算得了聖寵。將來生的兒子也得被嫻妃抱去撫養!先帝爺生母做嬪妃時候的教訓,我絕不會重演!!”說著,索綽羅氏眼底的野心濃濃翻湧。
先帝爺的生母,孝恭仁皇后烏雅氏。就是因為出身不高,所以生了先帝雍正爺。也沒有資格撫養,所以被當時還是貴妃的孝懿仁皇后抱去撫養,以至於到死,都是母子生疏。先帝爺在世的時候。更是感恩養母,一直都善待孝懿仁皇后的親妹妹與家族。故而索綽羅氏是如何都不肯替別人生子。
索綽羅氏深深呼吸了幾下,“所以在承恩公府的時候。我才極盡一副驕狂無知的模樣,選秀進宮以後亦是如此。嫻妃雖然背靠太后。可皇后穩如泰山,只要我惹怒了皇后,自然可以躲避聖寵一時。”
錢嬤嬤點點頭:“咱們計劃很成功。只是如此一來,小主已然是落下了驕狂的名聲了。”
索綽羅氏淡淡道:“只要能脫離景仁宮和烏拉那拉家控制,一點點名聲有什麼要緊?日後自有機會挽回。”說罷,索綽羅氏揚了揚眉毛,又問道:“嫻妃當年生大公主的事兒,嬤嬤打聽得怎麼樣了?”
錢嬤嬤道:“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怕是不好打聽。只是瞧著嫻妃吃了這麼多年藥,都沒再懷上,只怕是不能再生養了。”
索綽羅氏點了點頭,“是啊,若是她還能生養,又怎會叫我進宮呢?”
錢嬤嬤忍不住問:“那小主可想出了脫離景仁宮的法子了?”
索綽羅氏自信地一笑:“脫離景仁宮自然是不難!只需讓嫻妃對我忍無可忍既可!只是如今倒是不必急!如今皇上已經叫內務府準備著鑾輿儀仗了,不消太久,只怕便要去圓明園了。倒時候宮裡清淨了,再謀算出去也不晚。如今在景仁宮裡,多打探一下訊息才是正經!”又問錢嬤嬤:“帶的銀子可還夠使?”
錢嬤嬤忙道:“老爺讓奴才帶了五萬兩銀票,都是小額的,足夠用很長一段日子了。”
索綽羅氏忽的冷笑了一聲,“女兒做了貴人,我那唯利是圖的阿瑪自然捨得給銀子。只是他若是知道了我被禁足失寵,怕是很長一段日子都不會再叫人送銀子來了!”
錢嬤嬤嘆息道:“老爺薄情寡義,咱們太太又去得早,繼太太又那麼刻薄,若非實在沒有別的路可走,奴才也不願小主進宮的。”
索綽羅氏臉色卻是冷幽而篤定,她尖聲道:“進宮有什麼不好?日後我得了聖寵,封嬪列妃,阿瑪、繼太太還有他們的兒女可都要給我磕頭請安!!”
錢嬤嬤滿臉憂愁:“只是如今舒嬪如此得寵,日後小主要復寵,只怕她會從中阻撓。”
索綽羅氏露出不屑的笑容,“她不過是有幾分家世、又讀過幾本書罷了!若她真是個有城府手段的,之前也不會聞了那麼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