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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相見皇帝一面都不可能了。慧妃此刻滿心不解、同樣也滿心怨恨,為什麼皇上口口答允的要責罰舒嬪,不但沒有兌現,卻反過來把她給禁足了?還叫她思過?!當天,慧妃就那瓊鸞殿裡所有的杯盞瓶罐全都砸了稀爛,此事被皇帝知道,只冷冷哼了一聲,又下口諭,罰了慧妃一年的月例銀子。嚶鳴知道此事後,心裡估摸著,這是抵慧妃砸爛東西的債?

反正慧妃愈是倒黴,她就愈是高興,嘴上吩咐半夏道:“差人去趟安瀾園,催促一下謙太妃!”——之前答應了把她侄女送出宮的事兒,還沒兌現呢!別以為她不曉得昨天那劉嫣玉在皇帝下朝來她長春仙館的路上,偶遇了皇帝的事兒。

為此,嚶鳴還跟皇帝酸了兩句,皇帝卻一邊揩油吃豆腐,一邊甜言蜜語:“有鳴兒在。朕連那小劉氏長什麼模樣都記不得了!”

今兒天氣晴好,藍澄澄的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天空乾淨得彷彿海水一般,蔚藍如洗。早晨的陽光還不毒辣,皇帝也早早下了早朝,便攜著嚶鳴的左手,漫步在蓬萊福海邊兒上。

嚶鳴手裡拿著一隻新摘的還帶著露珠的緋雲千葉蓮。這蓮花格外特別一些。不但花開碩大,花瓣層疊,更出奇的是那白皙如雪的花瓣上又一條條緋紅。彷彿傍晚天邊染了夕陽的雲彩一般,所以叫緋雲千葉蓮。

湖面上湖邊的蓮葉隨風盪漾,盪漾著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的荷花也送來縷縷清幽的蓮香。當真叫人心曠神怡。

只是這樣好的風景之上,卻多了煞風景的東西。

就在前方的湖畔。哪裡一段的湖水格外深,所以特意加了漢白玉欄杆,為的便是防止有人不慎落水。可現在,穿著一襲桃粉色旗服的女子就站在了那欄杆上。

風起陣陣。吹起她的衣角,也勾勒出她纖細得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彷彿是風雨中搖擺這一支楚楚可憐的桃花。彷彿不堪承受一般。

皇帝皺了眉頭:“那是誰?!難道是要跳湖不成?!”

嚶鳴眼睛一眯:“瞧著應該是謙太妃的侄女,之前聽謙太妃說。過幾日就把她送回家與家人團聚了。如今瞧著,這位劉姑娘只怕是個寧死不肯的。”

皇帝停下了腳步,眼裡滑過濃濃的不滿之色。只見那站在欄杆上的劉嫣玉也轉過了頭來,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她盈著楚楚動人的眸子凝望了皇帝半晌,臉上終於浮現出悽美的表情,旋即,她的身子如一片枯葉般,朝著幽深不可見底的蓬萊福海跳了下去。

噗通一聲,驚走了一群錦鯉。

嚶鳴幽幽道:“難道是蓬萊福海的風水不對勁?才幾日,就已經有兩個人落水了。”

皇帝沉聲吩咐道:“撈上來,朕倒是要問問她,為什麼要投水自盡!”

嚶鳴嗤笑了一聲,“的確是投水,只怕不見得是自盡呢!”——否則怎麼偏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跳下去?真想自盡,就該找個沒人的清淨地!蓬萊福海周圍,錯落著不少嬪妃居住的宮苑,而且這裡人來人往的,就算投水,也必然會被人給救上來,想死都難。

皇帝自然聽懂了嚶鳴話裡的諷刺之意,頓時臉色更陰沉了三分。不消片刻,侍衛們便把投水的劉嫣玉給救了上來,並押送到皇帝跟前。

劉嫣玉長得本就纖細如柳,此刻渾身浸溼,薄薄的綢緞裹在她那初見凹凸的弱柳般的身子上,愈發楚楚動人。嚶鳴也不得不承認,謙太妃這個侄女的確算得上天生麗質,可不是誰都敢從頭到腳弄個銷魂還這麼美得誘人的,畢竟這個時代的化妝品可不防水,一沾水,自然是什麼妝容都花了。而劉嫣玉年輕嬌嫩,哪怕不染粉黛,小臉蛋依舊楚楚迷人。

劉嫣玉此刻跪在地上,低頭嚶嚶啜泣。

嚶鳴眯了眯眼睛,便問道:“劉姑娘怎麼這麼想不開?不就是要離開行宮回家去了嗎?頂多也就只是沒機會服侍皇上、做皇上的嬪妃而已。怎的劉姑娘這般心氣高,竟不肯遵從父母之命另嫁他人嗎?”——包衣旗的女子的確需要參加選秀,但是以劉家內務府世家的家底子,花點銀子就能叫閨女落選,不必進宮伺候人了。

劉嫣玉急忙搖頭,她仰頭淚水盈盈望著嚶鳴:“不,不是這樣的,奴才自知出身卑賤,從不敢有此奢望!只是,只是家中父親要將奴才送給一位老大人為侍妾!那位老大人的年紀,比奴才的父親年紀都大!”說著,劉嫣玉嗚嗚哭起來,突然,膝行便爬到了嚶鳴腳下,她連連磕頭道:“求娘娘救救奴才吧!奴才寧願一輩子留在宮裡做宮女!奴才願當牛做馬,一輩子服侍娘娘!情願一輩子都不嫁人!!”

嚶鳴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