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之下,所以才設計了這一計,打算給嘉貴人一個教訓。只可惜嘉貴人早早識破,而後才有了那場胭脂計。
慧妃起身朝著皇后見了一個萬福:“皇后娘娘,如今的承乾宮只有臣妾一人居住,著實空蕩得很。所以臣妾請求,讓許常在搬進承乾宮。”
皇后的眉心一蹙,旋即笑著點頭:“好啊,慧妃既然如此賢良,本宮自然允諾!”
如此,許茹芸便踩著陳答應,投奔了慧妃宮中。
這一晚,皇帝總算處理完的積壓的奏摺,翻了牌子。
當敬事房太監抬著青鸞轎來到儲秀宮的時候,嚶鳴卻不客氣地甩了臉,對敬事房太監道:“本宮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侍寢!公公請回吧!!”
敬事房孫太監已然急出了一頭冷汗,他管理敬事房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兒,“哎喲,娘娘!這可是皇上親自翻了您的牌子呀!您怎麼能不去呢!”
嚶鳴冷冷道:“公公只管如此跟皇上回就是了!”——真當她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若這麼輕易就將此事揭過,未免也太便宜了些!!他是皇帝又如何?!憑什麼事事都要順從他?!若這次的事兒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去了,日後再有這種栽贓嫁禍。她豈非還是要白白受到冤屈?!
孫太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娘娘就當是可憐奴才吧!您跟皇上置氣,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呢!”
嚶鳴道:“若皇上怪罪,本宮自會一力承擔!公公請回吧!”說吧,便吩咐徐晉祿:“送客!”
徐晉祿遲疑了一會兒,但見自家娘娘正在氣頭上,也是無可奈何。只得腆著笑臉將苦瓜臉一般的孫太監給推出了儲秀宮宮門外。少不得臨了塞上厚厚的紅包,道:“您多擔待。”
孫太監拿著那銀子,都快哭出來了。“我擔待?皇上到時候能擔待奴才嗎?”
人沒抬去,孫太監只抬著一定空空如也的轎子去養心殿覆命了。
皇帝原是期待今晚的旖旎的,他也料定嚶鳴跟他置氣呢,正打算今晚好生哄一鬨。可見嚶鳴竟然直接推說身體不適沒來!!一時間,只叫皇帝覺得氣悶得緊。可偏偏這股氣悶卻發不出來。
孫太監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皇帝被他的求饒聲弄得心下一陣氣憤,便怒道:“滾出去!”
孫太監聽得這三個字,如蒙大赦。連滾帶爬跑出了養心殿,呼吸著殿外新鮮的空氣,只覺得自己總算逃過了一劫。同時又對這為舒嬪娘娘的得寵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心中暗想著,日後可不能得罪這位娘娘。
自打皇帝登基以來。還沒發生過皇帝翻了牌子、嬪妃卻不去侍寢的狀況,因此一時間便傳遍了東西六宮。
慧妃直接打碎了一隻上好的白玉碗,“納蘭氏這個賤人,慣會拿喬!!”
許常在這時候聲音嬌軟地道:“娘娘息怒,以舒嬪的性子,早晚有一日會惹怒了皇上。”說罷,那眼角眉梢竟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嫵媚與算計。
果然,第二日的長春宮請安,慧妃便忍不住酸溜溜諷刺道:“舒嬪瞧著氣色不錯,怎麼偏生昨晚就身子不舒服了?!該不會是欺騙皇上吧?!”
嚶鳴直接毫不客氣地頂回去:“慧妃又不是我肚子裡蛔蟲,怎知我身子沒有不舒服?!”
“你——”慧妃被嚶鳴這般粗俗的比喻氣得臉頰漲紅,差點沒背過氣去。
皇后依舊含著微笑:“人吃五穀雜糧,都有不舒服的時候。連皇上都未加怪罪,慧妃又何須如此斤斤計較呢?”
皇后又道:“過幾日就要啟程去圓明園了,還望純貴人能多多照顧有孕的嘉貴人。”
純貴人忙起身道:“是,婢妾自當盡心竭力。”
嫻妃這時候站起身來,微笑著道:“此番因太后堅持讓臣妾伴駕,臣妾亦不敢違背太后心意。然而臣妾著實不放心,所以想讓自己宮裡的郭佳常在留下來代替臣妾侍奉太后。”
皇后眼底滑過一絲疑惑之色,只是嫻妃的這個請求著實不能拒絕,便點頭:“你有這份心意,自然是極好的。”——又暗想著,那郭佳氏遭了皇上厭棄,本來皇上便沒欽點她伴駕,這點嫻妃難道猜不到嗎?難道是嫻妃覺得郭佳氏無用,想要換一個幫她爭寵的人?
嚶鳴回到儲秀宮,便吩咐徐晉祿準備著行囊,無非是一些平常用慣了的物什,倒也無需準備太多,反正圓明園裡也不缺什麼。
剛囑咐把火團最喜愛的那個鵝羽軟墊也得帶上,皇帝便來了。
嚶鳴立刻冷下臉,給皇帝請安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