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道:“本宮理解秦大人的顧慮,倒也無妨。”她頓了頓,臉色突然一冷,湊近秦魏的身邊,滿臉嚴肅異常的神色,讓秦魏不由得警惕起來。卻聽見她輕聲道:
“不過秦大人也得說話算話,本宮隱居杭州的事情,萬萬不可告訴三皇叔。否則,本宮可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秦魏眨了眨小眼睛,偷偷地露出了一抹奸笑,道:
“這個還請公主放心,下官一定不會洩露出去的。”
阮顏眼瞧著秦魏奸詐的表情,卻完全不在意,十分感激地衝秦魏福了福身,道:
“那可就有勞秦大人照顧了!”
“呵呵,好說,好說!”
秦魏派來的丫鬟領了阮顏回到她在秦府的住處,倒是間十分乾淨寬敞的廂房。東#方小說#網 。LNO。她簡單地洗漱後,便爬上床去,準備好好睡上一覺,卻輾轉反側地難以成眠。
適才,她故意將自己說得沒有籌碼一般,讓秦魏自以為撿到了大便宜。表面上,她一再強調拜託秦魏不要將自己的行蹤告訴賢王,可她清楚知道,她越是強調,秦魏會更加相信她的不安,對於她在杭州隱居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守口如瓶的。相反,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告訴賢王,陷她於不利。
而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借秦魏的口,像賢王透露自己的行蹤。賢王知道了自己的所在之地,是決計不會放過她的,不管她身上有沒有兵符。
黑暗中,她輕笑出聲。等所有的演員都齊聚杭州府,這裡,也將成為歷史的轉折點。
菱城,主帥營帳。
“顏兒她……她在杭州!?”
桌上的棋盤因為男人突然站起來的動作而被稍稍掀動,上面堆放細密的棋子均移了位,安坐在棋盤另一邊的男子只是蹙了蹙眉,並沒有多在意,抬起頭,望著立於營帳中央的男子,目光中流動著安靜而平和。
因為情緒激動而渾身微顫的男子,青色的素帶只是將長髮隨意紮起,額前的碎髮低垂著,雖然不夠莊重,卻另有一番風味。簡單的長衫上,並非金黃色,而是深邃的墨綠。金線繡出的,也非騰龍,而是素雅的線條。雖然打扮有所不同,可那國字臉依舊大氣而高貴,寬闊的額頭和豐滿的唇,無處不昭示著男人不平凡的出身。而那雙帶著王者之氣的雙眼,竟是與復明之後的阮顏如此得相近!
冷銘柏望著那雙眼眸,腦海中卻浮起了另一雙寒氣逼人和女子不該有的凌厲,心中難免一疼。他壓住了亂七八糟的心緒,抱拳福身,開口道:
“皇上恕罪。事實上,公主和翼的下落,銘柏一直都知道……”
“知道為何不告訴我?!還有,我現在不是皇帝了,別皇上皇上得叫,我聽著累。”凌麒打斷了冷銘柏的話,話語中明顯多了濃濃的怪罪。自從元傅偷偷帶走了雛玉之後,他只剩下阮顏這一個妹妹了。雖然知道她還活著,卻怎麼也不從得知她與翼的下落。原來不是查不到,而是查到了,但冷銘柏和無憂門眾人始終不肯告知罷了。
冷銘柏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思量,無非是不希望她捲進這些事端之中來。可現在的他,又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
棋盤另一邊那沉穩的男子眼瞧著冷銘柏臉上的難色,這才緩緩地站起身來,衝凌麒福了福身,道:
“爺請息怒,冷大人他恐怕只是不希望公主殿下捲進危險,所以才不願告知爺公主的下落的。我說的對不對啊,冷大人?”他微笑著衝冷銘柏眨了眨眼。
冷銘柏鬆了一口氣,默默地不接話,算是預設了。
凌麒一聽這話,才發覺是自己太過沖動了,幽幽地嘆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冷銘柏的肩膀,道:
“唉,瀟騰說的對。對不起銘柏,是我錯怪你了。想來天下最關心顏兒的,恐怕就是你了,我不該責怪你的。”
冷銘柏小聲應了聲“不敢”,向凌麒身後那微笑著望著他的儒雅男人送去了感激的眼神。
古瀟騰只是微微頷首。這氣質,讓冷銘柏不由得想起了龍翼。這古瀟騰與龍翼倒是同一種氣質的男子,那微笑的眸子中,卻藏著大智慧。
嚯得,營帳的簾子被猛得掀開,一個巨大的身影擠了進來,便聽見了雷鳴一般巨響的說話聲,竟是十分粗暴的罵罵咧咧:
“孃的臭小子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看老子不挖了他那雙賊眼,割了他那條賤舌!”
正文 第四百十六章
“孃的臭小子居然敢調戲良家婦女!看老子不挖了他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