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發現兩人竟然來自同一個城市。女人名為易秋,是出來打工時、被騙著賣到了這裡,三年間已經生了兩個孩子,小兒子尚且還在襁褓之中。
這樣的情況下原主想要逃跑,自然要求助其他人,這個女人就是她眼中的轉機。就在別人口口聲聲勸著她安分過日子,往後不會被虧待時。這個名為易秋的女人一直拿著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她,在所有人走後輕聲對她道:“我知道你想逃走。”
原主雖被保護得很好,可她不是傻子。因此被關了幾天絕食不肯吃飯,在趙四的拳頭以及請來女人恩威並施的威脅下,她裝作沉默寡言卻有些任命的模樣,這也是趙四肯放她出了那間屋子的原因。
此時被人挑破心思,原主戒備的同時也不由得升起希望來。
可是接下來易秋的話卻讓原主有些發冷,說話間易秋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聲音有些沙啞粗糙:“這裡所有的女人剛來時都想往外跑,你以為他們都看不出來你的心思?只不過沒必要挑明罷了,畢竟你一跑,她們就有戲看了。”
村裡遠離城市,實在沒什麼消遣。久而久之,這樣被賣進來的女人絕食、抗議、被管教、逃跑之後所有人一起去將人抓回來。看著抓回來的人狼狽悽慘、希望破滅的模樣,她們心中都十分暢快,甚至已經將這當做了一種樂趣。
“你以為她們有多麼善良?”易秋說著站起身來,抱著孩子往屋裡走:“你最好別跑,否則往後有苦頭吃的。”
楊白月張了張嘴,想要叫人,那道門卻一下子就關上了。
顯然易秋給了她所謂的忠告,卻並不會幫助她逃跑。然而原主又怎麼甘心待在這裡,嫁給一個年齡和她父親差不多,卻滿嘴黃牙、年齡比得上她父親的男人,一輩子被困在這裡當成生育工具?
楊白月逃了。
就在婚禮的前一天,趁著趙四鬆懈之際,她拿板凳砸了趙四的頭。看著倒地不醒的趙四,她又驚又怕,連夜逃了出去。她早已看好了路線,一直跑一直跑。哪怕喘不過氣來也不敢停下半分,終於連夜跑到了派出所,將一切全盤托出,甚至要求對方給她家裡打個電話。
然而就在她鬆了口氣的時候,竟然被推上了車、重新回了村子!
看著村裡人和穿著制服的人熟絡的態度,她如遭雷劈,還有什麼不懂的?!
只是此時明白已經有些晚了,她在一群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下,強行被趙四拖回了屋子。看著站在一旁身穿制服的民警、以及周邊人冷淡的眼神,楊白月的手死死扣在了門扉上,哀求的眼神看向了周圍,不知說了多少請求或是威脅的話語。周邊人卻沒人說上一句,眼睜睜地看著她指甲劈裂,斑斑血跡中被趙四拖進了房子。
最後一眼,楊白月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易秋,她的眼神如同一汪死水。
接下來的一切對於原主來說宛若地獄,原主極度恨不得死過去,可是心裡的不甘讓她死死支撐著。這樣的過程中,她甚至對家人產生了怨恨。她千辛萬苦地往外逃,難道家人那邊就沒得到一點兒資訊?按照家裡的勢力,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沒能找到她?
楊白月這個時候才想起易秋的話,也知道了‘往後有苦頭吃’的意思。因為她的逃跑,趙四也撕下了一層假面,整個人原型暴露,和禽獸差不了兩樣。整日裡非打即罵,更是將她鎖在屋裡,腳上纏著鏈子。只說在她生出孩子以前,不能離開屋子半步。
原主身子骨弱,可在這樣的折騰下還留著一口氣,躺在床上根本爬不起來。若不是心中殘存著家人會找來的希望,她早就閉上了眼睛。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幾個月後竟然懷了孕。
對於原主來說這個孩子簡直是個恥辱!然而趙四以及村裡其他人看管極嚴,她根本沒辦法弄掉這個孩子。直到孩子出世,幾乎要了她半條命。
也許是生了個兒子的緣故,趙四難得的有了好臉色。給原主請了個大夫看病,養著她的身子。原主熬著一口氣,也逼著自己活了下來。
然而直到兩年後,她都未曾得到過家人的訊息。
已經有了孩子,她平日裡又十分沉默寡言,卻會幫著處理家務、生火做飯。這一做就是好幾年,是以趙四和周圍人都以為她已經認命了。
在又一次趙四出門,她央求跟著一起時。趙四想了想,便同意了。
此時的楊白月哪裡還有當初那種嬌生慣養、看起來就氣質不菲的感覺在?破舊的衣服、枯黃的頭髮、疲倦的面龐,此時她比記憶中的楊母都要蒼老。
這是多年來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