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一聲,教室就剩了白月和袡非兩人。
“怎麼不說話?平時不是話挺多的嗎?心虛害怕了?”袡非諷刺的翹了翹唇,雙手插兜背倚在白月前排的桌子上,說話間抬腳踹了踹白月的桌子,桌腿和地面摩擦發出‘刺啦’的聲音。白月敏捷地移開了腿,否則就會被桌子直接撞到。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白月看也不看袡非一眼,抬手將自己桌子拉正了,又將桌面歪歪斜斜的書本收拾齊整。
“我警告你,別在這裡給我裝傻充愣!”袡非下意識皺了皺眉,而後面色沉沉,雙手撐在白月的書桌上壓低了身子逼近她,“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做的事情很多,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白月抬眸,避也不避地直直對上袡非的視線。他身上固然有種壓迫感,在同齡人眼中看來有幾分可怕。然而白月經歷了這麼多,眼前的袡非也不顧如此。
對上何白月平靜如水的視線時,袡非不由得愣了愣。
相比於學校裡的其他人,他自小經歷得多了,對於旁人的情緒也很敏感。曾經和何白月一起出去的幾次,雖沒怎麼注意何白月,但卻敏感地發現對方的視線時不時停駐在他的身上,讓他很是厭煩。
和容禹相同,他並不喜歡何白月這樣隱藏著野心的女人。要不是對方是初一的朋友,害怕慕初一傷心,他早就找人揭穿她這個愛慕虛榮、心懷叵測的‘好朋友’的真面目了。
沒想到何白月還是惹到了慕初一。
想到這裡,袡非抬手就壓住了白月的肩膀,手指微一用力:“我要你跟我去向初一道歉。”
中午時他和容禹在兩人慣常待的天台上見到了眼睛紅紅、臉上帶著傷痕的慕初一,問對方時根本不答話,只埋頭抱著手臂默默流淚。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容禹和他都想到了先前約何白月出門時,對方的反常。
而提到何白月的名字時,慕初一神情變化騙不過他。趁著容禹安慰慕初一的時候,他徑直找了過來。
白月側頭看了眼沉沉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袡非或許專門練過,手上的力氣很足。她的肩膀就像是被鷹爪禁錮住了,生疼生疼的。
“你管的可真夠多的。”白月右手握住桌子上另一隻沒有合上筆帽的簽字筆,在指尖靈巧地輕轉了一圈,有些諷刺地看向袡非,“你是慕初一爹還是她媽,我和慕初一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麼手?”
“何白月!”袡非神情惱怒,手上力氣更大了,“你別不識抬……!”
他話未說完就見白月右手一抬,握著筆狠狠地朝他胳膊紮了過去。他眉頭一跳,左右正準備抓住她的手,然而對方的速度卻比他想象中要快多了。
千鈞一髮之際,袡非險險地收回了壓在白月肩頭的右手,只不過晚了一秒。只聽得‘刺啦’一聲,黑色襯衫袖子被劃開的同時,他的胳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袡非額頭青筋跳了兩下,捂著胳膊不敢置信地看向何白月以及她緩緩收回去、在手中輕盈轉動的簽字筆。她這一下根本沒留手,連衣服都撕裂,胳膊上也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要是直接紮下去,他的胳膊……
白月抬起左手反過來摸了摸自己肩膀,右手依舊握著筆輕笑了下:“你和容禹都對慕初一感興趣,藉著約我的名頭將她約出去,這難道不是厚顏無恥的利用?現在又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找我麻煩,往常我是慕初一朋友,所以活該替她承受別人的惡意。現在已經不是了,你和容禹還來找我麻煩。”
她嘆了口氣,往後仰靠在桌子上:“說說看,何白月到底欠你們什麼了?”
“別把自己說成完全無辜的。”袡非冷著臉,目光閃了閃,“我們的確約了你出去,可是卻是你心甘情願、為了自己的目的跟著走。我們目的不純,你自己就能摘的乾淨?”
“……你說的也沒錯。”白月勾了勾唇,點頭承認,“以前的確是因為喜歡你,想要追你、才次次跟著你們出去。”
袡非愣了愣,他的確感覺到了何白月喜歡他,但一直沒怎麼在意。現在對方卻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讓他心底微微有些彆扭。
相比於容禹,因為他的脾氣不好,使得大多數女孩子根本不敢接近他,遑論這種直接說出來的喜歡了。
“當初是我眼瞎,如今迷途知返也不算晚。”白月補充了一句。
“……”袡非皺了皺眉。
“再重複一遍,慕初一往後是死是活都和我毫無關係,我不是她的誰,沒那個義務替你們天天看著她。你們幾個的事情往後再牽連到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