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你好殘忍……!”
“阿成,你怎麼捨得丟下我……”
就在女孩子哭嚎的時候,旁邊站了兩個年紀較大的中年人。此時也紛紛面露不忍,婦人走到女孩子身後,將手搭在了女孩身上。
女孩嗚咽了一聲,轉身就抱著婦人嚎啕大哭,語氣含混地喊:“老天怎麼這麼殘忍,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要奪走我的阿成?為什麼為什麼啊!”
婦人朝著病床上看了一眼,輕輕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紅著眼睛哽咽道:“好孩子,別哭了。要是阿成……”她喉頭髮哽:“阿成捨不得你這麼傷心。”
哀傷的場景讓周邊的醫生護士紛紛紅了眼眶,主動退了出去。搶救失敗時,就代表著他們會看到眼前這一幕。雖時常見到生離死別,但並非是鐵石心腸,見到別人痛苦依舊會覺得不忍心。
如先前一樣,就在幾人和名為阿成的青年進行最後的告別時,青年身上浮出一道淡淡的影子。他第一眼就見到了站在床邊的白月,猛地驚了一下,立即伸出了自己的手。修長白淨,和最後的日子裡枯槁的模樣相差極大。
他怔了怔,被床前的哭嚎聲吸引回了注意力,見到紅著眼睛十分痛苦的女孩時。
死死地盯著她半晌,青年突然冷笑起來。面色猙獰地衝向女孩子的方向,抬手就朝她打去:“撒謊!你個殺人犯!少在這裡假模假樣,你這個騙子!”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也根本碰不到女孩子分毫,一次次徒勞地揮手,只能輕飄飄地穿過女孩的身子。女孩依舊伏在婦女懷裡痛哭,絲毫感應不到他就在身邊一樣。
“媽!”青年有些激動地看向紅著眼睛的婦人以及旁邊沉默的男人:“爸,你們不要相信她,她就是個騙子!她說的都是假的,是她害死了我!”
不論他怎麼著急解釋,那兩人不僅沒有察覺到女孩的不對,還伸手安慰女孩。青年呆了一呆,轉頭就衝到了白月面前,紅著眼睛質問她:“你能幫我對不對?我努力工作努力生活,見了乞丐都會停下來給他幫助?為什麼我的人生就這樣戛然而止?明明罪人在那邊,為什麼死的是我?”
“身為好人沒有好報,那我努力做個好人做什麼?”青年有些激動,伸手就去推白月:“你說啊!”
青年的手快要碰觸到白月身上時,她身上袍子無風自動,青年便被揮了出去。陰間使者不能攻擊活人,但對於亡魂來說也不是可也輕易冒犯的存在。
見青年爬起來,有幾分恐懼地看著她,但稍微冷靜下來的模樣,白月暗地裡嘆了口氣。其實像原主這樣的陰間使者沒有記憶感情淡薄反而是種保護,面對著眼前這樣的情形就能臉色變也不變直接將青年收回卡片中。
“跟我走。”突然傳來的聲音帶著股涼意,阿成猛地抬頭。便見戴著黑色兜帽看起來極為神秘的人,平靜地開口:“你已經死了,無法影響任何人。”
“她呢?”被這聲音驚怔幾秒,阿成咬牙指著正在做戲的女人,恨恨道:“謀財害命,放在你們眼前你們也不管?!”
她頓了頓,見青年回頭看著幾人不甘心的模樣,走近了青年說:“活人的秩序不歸我們負責。”
與此同時她伸手點在了青年的額心,冰涼的觸感讓阿成一個激靈,然而接連而來出現在腦海中的情形讓他驀然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
“跟我走。”白月打斷青年的話,轉身離開這裡。
阿成看了眼她的背影,咬牙看了眼在場的幾人,轉身跟在了白月身後。白月手中光芒一閃,阿成就被收進了卡片中。
漫步在夜間的城市裡,白月看著手中的卡片,神色微怔。她方才做的便把將來可能的情形投射到了青年的腦海裡,女孩子嫁給阿成後,半年後懷孕時家人都十分驚喜。但阿成卻看到了女孩和別的男人親密待在一起的場景。兩人回家時爭吵中女孩子搶了方向盤,撞上了別的車。
千鈞一髮之際,女孩子將方向盤猛地打轉,護住了副駕駛上的自己。
而對著阿成家人的說辭,便是阿成為了救她才這麼做。雖然阿成的父母對這個犧牲了自己兒子的命救回來的媳婦兒心有芥蒂,但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也不由得原諒她幾分。
看起來似乎是阿成口中說的‘好人沒好報’的故事,但實際上阿成死後沒多久。女孩就被自己的情。夫舉報了,只因利益不均的問題。
但白月覺得奇怪的地方在於,原主偶爾能看到亡魂和生者過去的糾纏。但白月不僅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