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於是動作無比迅速的收拾完行禮,朱成勳是不想被抓回去,而七緒只是覺得一陣後怕,那人很擅長追蹤,也很會用毒,他要是想來找自己報一枕之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整件事中阿關是最幸福的那個,從始至終他不過是美美的睡了一覺,沒有之前的擔驚受怕,也沒有因為朱成勳的描述而在腦中產生的各種恐怖景象。
這樣披星戴月死趕活趕的,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到達了西秦的邊陲小城河州,根據老爹建議的路線,河州應當是此行的最後一個補給站了,也許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就要行走在大漠中了,雖說人多上路也好有個關照,但七緒畢竟不想眾人因為自己一時的好奇而受罪,甚至……即便是在前世,要長時間的留在大漠中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更何況如今自己要去尋找的是一座虛無縹緲的城,一座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城,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尋到,連她自己都驚訝於這樣的執著,也許冥冥中有什麼在牽引著她吧。
所以在到達河州的當天,七緒便決定召開個小組會議,恰好彼時河州的城門還未開,五人圍坐在一起,七緒深吸口氣終是丟擲那個決定:“有件事我覺得很有必要說明下,其實我之所以一路西行,是想去找個地方,只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地方具體在哪裡,所以……關關你就陪到這裡為止吧,稍作休整你就回沙洲去,也好替我給甘兄報個平安;至於小石頭嘛,我知道你心裡是想四處走走的,這個大陸上還有很多風景在等著你;朱少爺,您就更不用說了,其實你那老爹也是為你好,乖乖回京都去吧,雖然我們總是不對盤,畢竟相識一場,得空的時候我也會念著你的。”
“七少爺,阿關怎麼覺得您像是在交代……”
“阿呸,我去你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第二十八章 雲中城】………
天微亮,河州的城門卻還沒開,幾人圍坐在城門外,七緒突然只覺得領口一陣灼熱,用手去摸才發現原來是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那塊暖玉,印象裡這塊玉似乎在自己佔有這具軀殼前就一直帶著了吧,想來是柳家的信物,只是許久以來都不曾出現過這樣奇異的反應,都說玉是最有靈性的東西,難道說是在昭示著什麼嗎?七緒暫且壓下心中疑惑,畢竟當務之急是擺平眼前這幾位爺,她很怕死,但她更怕有人因為她死,雖然說此行未必就像想象中那樣兇險,但是……
“你有什麼資格決定本少爺去哪裡,反正本少爺是鐵了心跟著你了,不許不帶我玩。”朱成勳別過臉去,看樣子像是生氣了,真是個彆扭小孩,其實所謂的天皇貴胄也不過是個尋常孩子嘛,其實方才七緒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人家既然是大老遠從沙洲跟著來的,又豈會這般輕易就被幾句話給說回去,當真只是因為生活太無聊才跟著來的嗎?
難得的是一向寡言的小石頭此時也開了口:“反正對我來說去哪裡都無所謂,越危險的地方才越有趣不是嗎?”這傢伙不是一向只會說“哦”的嘛,今天怎麼話突然多起來了。
“七少爺,阿關也不要回去,就這樣回去了一定會挨靖少爺罵的。”
吱呀一聲當城門大開時,五人還是走在了一起,就好像西天取經的華麗陣容。這河州的風土人情倒與東晉差得不多,邊境小城也多半是兩國商賈雲集之地,除卻個別商販穿著傳統的西秦服飾,大街上隨處可見東晉商人,西秦服飾倒也別緻,繡花白皮帽,寬鬆的長袍,長腰皮靴,這倒與前世的維吾爾族傳統服飾相近,只可惜沒能見到身著西秦服飾的女子,前世那些維吾爾族美女可是叫人看了直流口水的,這個年代女子通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吧。
但凡熱鬧的街市總少不了乞丐、扒手以及那些靠嘴巴吃飯的江湖術士,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眼下正有個手執一根木杖,杖上還掛著盞紙燈的算命先生攔在七緒面前:“老朽眼觀公子周身有一股不祥之氣,公子此番西行必然兇險,不知可否與公子借一步說話。”
阿關輕輕扯了扯七緒的袖子低聲道:“少爺,不妨聽聽他怎麼說吧,少爺不是也提過經常會做噩夢嘛,指不定就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七緒卻是輕笑一聲急忙拉著眾人離開,如果這個算命先生真能夠達天知命的話,又怎麼會一開始就稱呼她為公子呢,一個連男女都分不清的人他的話怎麼能信,如今他們幾個都是身著東晉服飾,既然來到了西秦那自然是西行了,這還用得著算嗎?
朱成勳和小石頭臉上倒是一副不以為然,這種神棍說的話也只有關關這個小迷信才會信了,見眾人對他並不理睬,那算命先生也是自嘲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