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四個人也不夠分啊,衣服都留下”再讓我們搜搜還有沒有值錢的物事了。”
武順眼睛瞪大了,想笑,他要搜自己的身?可憐巴巴的轉頭望向李治,你的女人要被非禮了,相公看著辦吧。
李治和顏悅色道:“各位大爺也不容易,不過沒這衣服遮體那怎麼行”前方就是勾欄,我二人要被拖進去被那些髒女人非禮了,那如冉對得起祖宗。”
“呸!”四個難民劫匪齊齊望地上唾棄了一。”“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奶奶個熊的”俺們都他娘三天沒吃了,沒力氣跟你廢話,趕快脫衣服滾蛋,俺們還等著當掉衣服飽肚子哩。
黑漢字許是不禁餓,抑或餓的不耐煩了,一點好脾氣都木有,身後那三人低聲叫著,以示壯威,不外乎大哥馬到功成,大哥神勇無敵,配上那副身材,本是很好笑的事,可李治卻實在笑不出來。
三天沒吃啦,要是自己,怕殺人放火的事也會幹的出來,雖然自己也知道天下安居樂業是句沒力氣的空話,再過一千年,這片土地上也不缺無立錐之地的窮人苦逼娃,更何況現在呢。
可這話聽在李治心裡卻跟被深深揪住一樣,竟隱隱作痛,自嘲失笑,自己是真的溶入皇帝這個角色了。
李治失笑,黑漢子自覺受了莫大的挑釁侮辱,提著短刀就過來了。
一團白影掠過李治,李治心知不好,急呼:“不要害命。”
武順動作驚風嬌龍,一個迴旋踢,落地後,一蹬地,又騰向半空,飛退回來,氣息如常。
那如柴黑漢字只感覺胸口隱隱作痛,便騰雲駕霧飛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猝不及防的三個小弟身上,四人跌倒亂作一團,在地上糾纏滾來滾去,一時你絆我我絆你,四人沒一個起來。
等過了一會兒,四人冷靜下來有的人摸摸鼻子有的人揉揉大腿,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看身體零件是否有點異樣之處,十足的升斗小民。
廢柴黑漢子神情錯愕,心中不勝驚恐,這兩人原來深藏不露,身懷絕技而來,第一次打劫就踢到鐵板,廢柴黑漢子這一刻恍然想去死,活著不如死了舒服。
“快跑啊!”
一人大叫一聲,撤腿就跑,那夥人如鳥獸散,丟下滿地的棒子、小刀一干兇器,霎那間三個小弟跑得沒了影蹤,只廢柴黑漢子孤零零地一個,他滿是驚懼的雙眼望了望面無表情向他走過來的這兩位,並未轉身狂奔,一聲不吭的昏倒在地,軟如稀泥。
武順這是才咯咯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長見識了,世上竟有這般不濟的劫匪,我也沒想傷著他們,不過一個軟勁,嚇唬之意多點,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看我們是劫匪,他們倒成了受欺負欺壓的良民了。”
“也許他們本來就是良民呢。飽暖思淫慾,飢寒起盜心,人在忍飢挨餓要死不死的時候,任何事情也許不能認同,但都是可以理解的”看他們的樣子可能我們還是他們第一次買賣”你剛才出手我嚇了一跳,窮人不值得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不妨礙我們同情。”
在說這句話,李治沒有寶相莊嚴,臉色平靜中帶著壓迫,在武順看來,那明顯是一腔無名之火。俯下身子,用手去探探那廢柴的鼻息,武順下手收回了九成的氣力”不過這廢柴肋骨都一狠狠凸顯出來,身體枯瘦,營養不良,所幸無大礙,不過受到驚嚇加幾日未進吃食,一時昏厥過去,李治伸手去按黑漢子的人中大穴。
武順立在一邊,不無欣賞的冷眼旁觀,不過要讓她去碰這個髒漢子”不如殺了她來的乾脆,若一日躺在這裡的是李治,怕到時武順表現又有不同,說到底,還是物件不同。
剛給那黑漢子按了人中,猛然見巷弄裡衝進來一人,蹣跚亂髮,張牙舞爪,跌跌撞撞地衝將進來,一言瞥見那黑漢字癱軟在地,先是呆呆的一愣,隨後撫“屍”淚如傾盆大暴雨”壓抑的苦音:“哪個殺千刀喪盡天良天不收地不葬是害了俺的漢子,他個一輩子老實巴交的泥腿子,要不是今春被那些貪官汙吏坑了,他還安安分分的給東家重地哩!要不是俺們娘倆餓了三天兩夜,小毛又病著,他才不跑到城裡的大道上打劫人家”這混賬的老天爺,咋就不叫本份老實的莊稼人安穩的過日子裡,那皇宮裡的皇帝老兒”咋就不長眼任了這批貪官汙吏,命苦呵!”
李治看個真切”那痛苦之人是個婆娘,二十多歲,村姑一個實在談不上姿色,雖然很瘦,但因為生了孩子,小肚子還是堆了一個橡膠圈,古古怪怪的,背上還有個娃,用紅布帶繫了,她這一哭一搖,聲音雖然不大,竭力收斂著,怕惹了官司,待還是讓昏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