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刺痛了他的眼,靈牌後頭的牆上掛著張婦人的畫像,畫像裡的人倦怠安然,娘,孩兒來看您了。
如果不是那男人醉心名利不擇手段,又怎會引來這樣多仇家,如果這男人對娘還有一絲絲的感情,又怎會眼睜睜看著娘被仇家綁走而置若罔聞,他永遠也不能忘記,那一天從門外運回來的,孃的屍體。
“少南怎麼說你也是秋家的長子,爹也知道虧欠你們母子太多,搬回來住吧也好給爹個機會。”秋丞相今日倒是很低姿態嘛,像他那樣的人竟然也開始長白頭髮了?很抱歉我並無意加入你們的陰謀,秋少南就好似沒聽見一般要朝門外走去。
“今天你要是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別回來了,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咳咳咳。”
“哎喲老爺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克兒快給你爹倒杯水來,老爺子順順氣順順氣。”身後傳來姨娘嗲嗲的聲音,這回她該高興了吧。
“你什麼時候把我當過是你兒子,不過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們,不管和將軍府鬥得如何天翻地覆,都不要去碰柳七緒,你們最好相信我說的話。”
書房中,秋丞相又陷入了沉思,今天不過是想看看跟大兒子之間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看起來是沒有任何餘地了,跟那個浪蕩子撇清關係還來不急呢,不然不知哪天就被人編排上了,柳七緒?不就是尚書府的千金嗎,就憑柳易那個窩囊種就算真動了他家的娃又能怎麼滴。
“克兒,那樁官司現在怎麼樣了,也別逼得太過了,必要的時候準備抽身吧,讓那個傻皇子在前頭當炮灰就是了。”
“知道了爹,爹您是不是也在顧慮大哥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今天起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你也沒有這個大哥。”
烏雲壓了下來,氣悶的鬼天氣,轟隆隆的雷聲逼近,天邊似乎在醞釀著一場大雨,路過的人都是行色匆匆往家趕,七緒也是暗罵一聲急著往家趕,果然應該研究研究怎麼做把摺疊傘方便隨身攜帶,然而就在她急著往家趕時,卻撞上一個人,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莽人,披散著頭髮微閉著雙眼,手中還拿著酒瓶,酒水已將前襟沾溼,酒瓶上赫然印著錢櫃的大字,原來錢櫃的酒已叫人這樣著迷了啊。
“餵你不就是被月心咒罵了無數遍的秋家大少嗎,怎麼這麼狼狽,眼看著大雨就要落下,那位大少爺倒好,尋著可以依靠的地方索性整個人癱倒下來,七緒如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這人怎麼這樣啊。
在房中沐浴時七緒安慰自己,就算不是遇上秋大少爺自己說不定也躲不過這場突來的大雨,丞相家的大少爺何等威風怎麼會搞成那個樣子。秋少南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得快要炸開了,睜開眼發現這地方陌生得很,既不是丞相府更不似蒔花館,直到看到那個笑眯眯走進來的小人兒。
“大少爺你醒啦?喏,這是我爹的衣裳你先換上吧,不知道大小合適不,這裡有兩碗薑糖,一人一碗吧。”七緒一面坐下一面咬咬牙拿起一個大碗,咕咚咕咚把薑湯喝了下去,眉頭微皺這味道實在是不咋樣啊,見秋大少依然依在床邊不動,七緒端著湯碗走了過去,“你也快喝吧,很好喝的,真的我不騙你。”
秋少南臉色不大好看,你當人家沒喝過薑湯啊,很好喝?騙鬼去吧,鬼都不會信,但還不等他有任何回應,七緒一把捏住他的鼻子,這薑湯就這麼灌了下去,秋少南的眉簡直快擰到一起去了,這女人怎麼這麼野蠻,可是她和娘好像哦,小時候娘也是這麼喂藥的,如果時光可以倒回我一定乖乖聽孃的話,乖乖的喝藥。
七緒也覺得很奇怪,起先這男人不是很抗拒的嗎,怎麼這會又一副沉醉的樣子,難道他有受虐傾向,不管怎樣等等就快把他送走吧,給月心知道她收容了這位大少爺,不知姐妹還有沒有的做。
“話說下這麼大雨你也不回家嗎,喝得那麼醉幸好是遇上了我這麼個好人,不然很容易被壞人劫財劫色的,難道說我們錢櫃的酒真的這麼好喝嗎,那我現在採訪你下,實話實說你覺得我們錢櫃酒莊的酒怎麼樣,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改進的,我想你這個酒鬼應該能給我們很多意見的,快說,不然我又要灌你啦!”
“什麼叫採,訪,原來錢櫃的幕後老闆真是你啊,那我也來採,訪你下,你把那些大半夜擄來的大姑娘都藏在哪裡了,有姿色點的記得要先介紹給我啊,原來真是你啊,我還以為那幫人最近編造留言的水準有所下降呢,原來最叫人覺得不可信的東西反而就是真相啊,下回我去錢櫃有優待嗎?”
我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怎麼揀了這麼只回來,七緒賞了他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