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默默地發呆,或是把它緊貼在唇上,閉著眼睛深思,回憶著過去與清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啪”的一聲響,室內的燈光亮起。明亮光線刺痛了鄭昊習慣於黑暗的眼球,他眉頭打成結,迅速用手臂擋住突如其來光亮。
“呦呦——你還活著啊?抗擊打能力不錯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不堪一擊嘛。”來者尖銳的聲音甚是刺耳。
鄭昊窩在沙發上,冷冰冰的問:“你怎麼進來的?”雖然因光線的變化,他的眼前還一片模糊,看不清來者的相貌,但這個幸災樂禍的聲音,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門沒鎖。”魏明濤環視著房間,驚詫的說:“這是你家嗎?史無前例的亂!”地上攤滿了雜七雜八的物品,讓他很難找到個下腳的地方,更讓他目瞪口呆的則是好友的模樣,鄭昊蓬頭垢面的呆坐在沙發上,上身一件皺皺巴巴的白襯衫,下身一條變了形的西褲,赤腳踩著沙發邊沿。
鄭昊惡聲惡氣地說:“你來幹嘛?有話快說,有……”
“哎哎——後面的話不用說,我也知道。真是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俗啦?”君子也會有口無遮攔的時候,豈乃罕事一件啊!
鄭昊撇過頭懶得看他,不耐煩的說:“跟你這種人說話,有誰會斯文得起來?”
“喂,你可要搞清楚,得罪你的人不是我。幹嘛對我這麼兇?枉費我這麼關心你,真是讓我寒心……”魏明濤故作痛心委屈。
“你是來看笑話的吧?那你算是不虛此行了,盡飽眼福,痛痛快快地看個夠吧!”鄭昊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
魏明濤跨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終於來到沙發前,指著鄭昊的腦袋,激怒的呵斥道:“看看你自己的鬼樣子,我真忍不住想海扁你一頓。一個女人就把你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真是遜啊!像個白痴似的,只會坐在這裡發呆,真是沒用。如果想她,就去找她,把話說個清楚明白,幹嘛坐在這裡擺著一副半死不活地嘴臉啊?真不知道你在彆扭個什麼勁?難道就只有你受到了傷害,就只有你痛苦嗎?清馨她又何嘗不是受害者呢?你們倆個人都沒錯,錯就錯在,愛錯了時候。早點不愛,晚點不愛,偏偏在這個時候……”魏明濤又憐又氣又無奈的感嘆道:“你們這兩個大白痴!”
鄭昊驚訝的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束光芒,聲音緊澀的問道:“你……你見過她?”
“很遺憾,沒有。” 魏明濤坐到鄭昊身側的沙發上,聳了聳肩。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他既然沒有和清馨見過面,那又是誰告訴他的呢?
魏明濤笑嘻嘻的說:“這就是友情的力量!哈哈哈……很神奇吧!”
鄭昊雙眼噴發著火焰,厲聲喊道:“魏、明、濤——”這小子不分場合亂開玩笑的惡習,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息怒!息怒!是清風舜告訴我的。”魏明濤適可而止的收斂起嬉皮笑臉。
“什麼?”鄭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次問道。
“別那麼驚訝,我今天就是受他所託,特地來找你的。他讓我轉交一樣東西給你。”魏明濤從斜挎的揹包裡掏出兩份資料夾,遞給鄭昊。
鄭昊怔愕的盯著手中份量“沉甸甸”的資料夾,這是他讓胡律師轉交給清風舜的“股權轉讓合同書”。他雙手微顫開啟資料夾,翻到最後一頁,看到甲方上有他的簽名蓋章,而乙方簽名的位置一片空白,也就是說,清風舜沒有簽名蓋章,這份合同沒有生效,沒有得到法律的認可,這份合同書只是一堆廢紙。
清風舜面對夢寐以求的合同書,為什麼沒有簽名呢?他既然沒有接受他手中的股份,他又怎麼會成功的吞併了“騰廣”?難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功收購了市面上的散股?如果是這樣,清風舜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視,像他這種厲害的角色不需要利用任何人,因為他根本就不屑去利用別人,而他的最大樂趣應該是征服,征服對手,並讓他們心服口服的倒戈向他。這個老頭太恐怖了!
“對了,他讓我捎句話給你。”魏明濤停頓了一下,說:“他說,他這輩子只會為了女兒去賺錢,決不會為了賺錢去利用女兒。”
“清風舜,你這隻老狐狸!”鄭昊忍不住咒罵。清風舜太陰險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內,掌控之中,他先是把他逼入死衚衕,後又幫他打通牆壁,放他一條生路。想到這個難纏的人物,極有可能成為他未來的岳父,他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他心裡的疙瘩被解開了,心情卻變得更加沉重。他對清馨都做了什麼?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