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軍裝,再看兩人剛才爭吵的架勢,這解放軍同志明顯不是好忽悠的小姑娘,於是尷尬的笑笑:“回來再說吧,回來再說。”
陸錚先上了車,然後把素問拉上來。
手遞到他手心的時候,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
他幾乎是她的劫。
聶素問告訴自己,最後一次,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從此以後,有關陸錚的任何事,都將與自己毫無關係。
她無需再聽他說什麼。
也不需再理會他的任何要求。
卡車飛馳。
一路上陸錚再沒同她說過什麼,自顧自的看著車外風景,神色冷清,如同一位王子。
聶素問則低著頭,沉默而迷惘。
司機師傅果然路很熟,一路上車開得很快,還時不時給他們介紹下山腳下的風土,不過見兩人都悶著頭,氣氛好像越來越不對,漸漸的,也就話少了。
這樣偏僻的山路,車輛也少,況且是晚上,道路上幾乎沒看見其他人的車子。
這是他們的專屬車道。
“今晚不回去連隊,你們排長不會罵你?”聶素問突然想起之前在旅社他和她說過的話。
“回去打報告。”
“噢……那你……”聶素問還想繼續問什麼,卻被陸錚一句話打斷,“工作很忙嗎?”
“啊?還好……”
“下山以後就趕緊回去,回到你的正常生活中去。”
“什麼才叫正常生活?”聶素問怔了怔,有點生硬的反問他。
陸錚沒回答。
短暫得不能再短暫的交談,就此結束。
聶素問不再說話。她靠著車窗,把頭扭向另一側,望著窗外洪荒猛獸般的山岩石坡轆轆而走,她知道他們正在往更深的山路里盤旋,之前的城市已經甩在了深厚。
深夜的寒冬,這樣蜿蜒陡峭的山路。
況且又是這麼震耳欲聾,似乎每個零件都在發響的破舊貨運卡車。
聶素問突然意識到,其實他們此時的處境很危險。(閨女,我不得不跳出來誇你,你太后知後覺了。)
也許隨時會翻車或者脫離行道,然後墜入山崖。
可司機師傅卻一口一個“沒事”,“這條道我開了十幾年了”,“絕對沒事兒”。
她也是回過頭去看陸錚的臉。車內沒有開燈,車前燈也只能照射到拐角前的一小截路,慘白慘白的水泥,陸錚的臉色也慘白慘白的,像大理石雕。美輪美奐,但是沒有生機。
寒風從沒有關嚴的車窗裡漏了進來,順著聶素問呢的領子裡鑽進去。
她覺出去了一絲寒意。
刻骨的寒意。
“我不想和你一起死。”聶素問冷不丁、沒頭沒腦就冒出了一句話來。
陸錚的眸光微動。
司機師傅扶著方向盤,回過頭來,逗笑道:“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我在這開了十幾年車了,保證你倆都不會死。”
聶素問突然醒悟過來,陸錚為什麼答應帶她來。也許只是她的一時任性,但他是抱著陪她一起死的決心來的。
她突然就焦躁起來:“我想回去了,師傅,麻煩你調頭,我要回去。”
她覺得不安,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懾人的不安。
陸錚轉頭望向她。
探尋的,複雜的。
“我要回去。”她越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