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
一提到傅曉雅這個名字,素問心中一滯。她差點忘了,傅曉雅也還在這個醫院躺著呢。
陸錚回過頭,以眼神徵詢素問的意思。
素問臉上的笑收斂,望著他,輕點了點頭。
項前進一夥人總算舒了口氣,趕忙站起來,笑著說:“那你先過去啊,我們在車上等你。”
等幾個士兵走了,陸錚又回到素問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首長找我是私事,不算命令。你要是不想我過去,我可以不去。”
素問也笑了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軍裝的領子和肩線:“她是為你受傷的,於情於理,你都該過去看看她。我也希望這件事能有一個了結。”
她停了下,抬頭看他:“你知道我希望的了結是什麼嗎?”
陸錚點點頭:“放心,我心裡有數。”
陸錚走了,可素問的心卻平靜不下來。她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像面上表現得那麼大度。雖然傅曉雅現在躺著,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完全不能跟自己競爭,可她心裡還是放心不下。
正好護士進來查房,她假裝不經意的問:“聽說今天軍區的傅司令來了?”
“可不是?其實他今天是陪他夫人來的,真可憐,老倆口就這麼一個女兒,結果出了這種事……不過我真挺佩服傅軍醫的,都癌症晚期了還敢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我估計她一開始去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小護士嘖嘖感嘆著,素問卻陷入了震驚:“你說她……得了絕症?”
“對啊,兩個多月前她自己來複查確認的。當時還叫我們醫生給她保密,別告訴傅司令呢。”
……
……
……
護士走後,素問坐在病床上,陷入久久的沉思。
忽然,她起身下床,趿上拖鞋就往樓下ICU跑。
走廊上,稀稀落落幾個人,也沒人注意她穿著病號服狂奔。忽然,她迎面撞上一具堅硬的身軀,對方托住她,她揉著發麻的腦門,抬頭看見一張陌生的男子臉孔。
“對不起……”她剛想離開,那人忽然拉住她。
“你是聶素問小姐吧?”
“……嗯?”素問詫異的回過頭,再一次確認,這個人她從來沒有見過,也不認識。
對方似乎也不認識她,不然不會用這樣詢問的口氣,同時眼光上下不停的打量她。
“你是誰?”考慮了半晌,她率先問。
對方從她的口氣確認了她的身份:“我是誰不重要。有人託我把這件東西交給你。”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長形的方盒,盒子纖長,裡面裝著的可能是筆或者項鍊一類的事物。素問疑惑的看看他,接過來開啟,盒子裡的是一支手工鏤刻的少數民族風情的髮釵,銀質的髮釵靜靜躺著,散發著幽暗的光。
等素問再抬頭時,那個給她盒子的男子已經不見了下落。
郝海雲……
他還活著。
素問看著手中的髮釵,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
想想也是,他那樣的人物,怎麼可能這樣就輕易死了。可是……他把髮釵送來給她的意圖是什麼呢?
讓她提心吊膽,時刻顫慄不安的等著他上門報復?
素問攥緊了手中的釵,釵身冰涼的感覺一直滲入手心。
重症監護病房外的觀察室,陸錚見到了悲傷沉痛的傅中將,和他的夫人,已經哭得雙眼通紅腫脹如核桃的婦人。
“曉雅,曉雅……你醒醒啊,媽媽來看你了,你醒過來看看媽媽啊……”
傅太太的情緒激動,醫生不放心讓她穿上無菌衣進入ICU,所以她一直隔著玻璃板錘打著,哭叫著。
這種情況,陸錚來了卻不敢上前,直到傅中將回頭時注意到他,他才雙腳靠攏叫了聲:“首長好!”
“來了。”傅中將的臉色顯得憔悴,淡淡看了眼,“你還沒進去看過曉雅吧?我讓醫生給你準備無菌衣……”
“首長,不必了。”陸錚打斷了他的話,“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如果連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我想我進去也是於事無補。”
傅中將露出難明的眼色:“她為什麼會弄成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事到如今,你連進去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對不起,首長。”陸錚筆直的敬禮。
傅中將掃了他一眼:“我今天找你是私事,這一套就免了。”
陸錚怔了下,放下手:“首長,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