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殘忍的、沒有自知之明的失敗品。
即使是現在這樣看似正常的假象又能維持多久?千琅默默地注視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他真的很想立刻就出去殺了那個在電話中和主人談笑的人,一點點將之折磨致死,在對方絕望恐懼的眼神中說,主人只能是屬於他的。
然後呢?然後主人知道後會震驚地看著他,也許會恐懼地不斷後退,試圖逃走,也可能會憤怒地想要為那個人報仇。不管是哪一種都沒什麼關係,因為那個時候主人的眼中一定是隻有他一個人的,他可以理所當然地佔有主人全部的注意力。
但是不能這樣做。
千琅解開右手上纏繞的布條,洗澡前因為溫煜冉特意說過,所以他壓根沒有拆開,傷口自然也沒有沾水。
但是現在他卻將已經凝固的傷口放到水龍頭下,用水不斷地衝刷,抹上肥皂仔細清洗,傷口處傳來一陣陣刺痛,但是千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一樣。在清洗過一遍又一遍後,他又將左手覆上來,手指毫不留情地撕扯著傷口,使得鮮血再次從中流出。
放任血液緩緩地滴入洗手池,千琅沖洗乾淨左手,拿起溫煜冉從裡衣上撕下來的布條,絲毫不在乎上面沾染著血跡,覆在鼻翼下方深深地呼吸著,忍耐不住地伸出舌尖舔舐著垂到唇邊的一截,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蒼白的臉上也泛起潮紅,沉醉也漸漸取代了原本寒冰般的神情。
這麼多年過去了,主人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將他從看不到邊際的黑暗中拉出來,即使他是如此汙穢的存在,即使他本該是那麼的令人生厭。
千琅始終相信,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奇蹟,那麼這個奇蹟一定是溫煜冉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之中,並且成為了他的信仰、他的神祇、他永遠的摯愛。
用冰箱裡現有的材料簡單炒了三個菜,溫煜冉將盤子端出來時就看到千琅倚靠在沙發裡,特別專注地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