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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楚不是我動的手腳吧?當時雖未能查出眉目,但後來莊碧嵐入宮想攜你出逃未遂,隨即清查他的內應,分明是忠於南楚信王的一撥人。唐天霄曾試圖清查到底,但找出的這幾人還有幾分忠心,寧死也不肯招出同夥。引你去見莊碧嵐的,就是九兒吧?又怎會與這些人無關?因為你一力維護,唐天霄心疼你,投鼠忌器,終於沒拿她開刀。”

他看著我,“我是記不得了,不過你身邊的侍女,你該知道吧?你只說,當日我與唐天霄喝酒時,九兒有沒有為唐天霄斟過酒?”

我心頭劇震。

將九兒從眾宮女中跳出來隨侍身側,正是在那次毒酒事件死裡逃生後。她因我平安回宮激動地在宮門前摔了一跤,著實憨態可掬,引起我的主意。後來又見她是前朝宮女,活潑凌厲,便覺親近,連住到攝政王府,想找著沒有心機的侍女來伴著,第一個也只想著她。

而當日為唐天霄他們斟酒的侍女中,應該就有她。

唐天重提及的信王乃是南楚末帝李明昌的皇弟,和大將軍莊遙以及我父親寧秉瑜一向交好,在朝中甚有威望。據說莊家出事,他力保不遂,一怒離京回了自己在東海邊的封地,至南楚降周,他攜了家眷部屬約一萬餘人,徑投北赫去了。北赫的王太后卻是他的同胞姐姐,也為南楚覆滅鬱憤,頗有些想助弟弟復興大楚的意思。

難道九兒是信王的人?信王既和莊氏交好,九兒向周帝投毒嫁禍,以及暗助莊碧嵐便都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雖然心底疑惑,可我抬眼見唐天重目光熠熠,頗有嘟嘟逼人之勢,心頭又是著惱,遂答道:“這些要進國事我可不懂,更不知九兒是不是信王的人。但昨天只一看那紙條,我便知是有人不舉。碧嵐和我相識十餘年,從不會將我當做棋子使喚。如果早已埋伏下人手可以將我黯然帶出這個比龍潭虎穴還厲害的攝政王府,早該想法帶我除服了,絕不會讓我冒險下毒再離去。”

唐天重嘆息,“你就這麼信得過他?”

我鼻中發酸,卻笑道:“如果他也能這麼利用我,便不是以往我希望的那個莊碧嵐了!”

唐天重便沉著臉不說話。

我繼續道:“何況還有個絕大的漏洞,只怕是侯爺怎麼想也想不到的。碧嵐母親的閨名中有個‘清’字,因此他寫‘清’字時,總會避諱著多加上一點,或減去一點。我只看第一個字,便知筆記模仿得再像,也不是他的親筆了。再則,他平時從不喚我清嫵,只喚我嫵,或嫵兒。”

“嫵!嫵兒!”唐天重驀地大怒,一揚手便將茶盞擲在地上,眼眸中似有隱忍已久的火焰噴薄欲出。

事已至此,我再不想火上澆油刺激他,只揉了揉鼻子說道:“好大的酸味!陳了多少年的醋了?”

唐天重眼裡的火焰頃刻熄滅,漸漸迸出和他冷峻的面孔極不般配的懊惱和沮喪。

這時,無雙的聲音適時的在門外揚起,“侯爺,太醫來了。”

唐天重頓時斂去多有的情緒,退了幾步,坐回他的書桌邊,才冷冷說道:“進來。”

兩名太醫隨了無雙進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上去叩見了唐天重,等唐天重向我略略揮手示意,才走到我跟前請脈。

見到我腫著的手腕,兩名太醫對視一眼,果然驚訝,卻不敢露出聲色來,拿了布枕給我墊了手,照常過來搭脈。

我瞧著唐天重臉色不佳,笑道:“昨晚與王爺在園裡賞月,失足從山石上滾了下來,侯爺心急拉我,把我手都捏腫了,二位帶式瞧瞧,我還能用那些活血化瘀的藥嗎?”

一名太醫略一把脈,便似被燙著般身體一抖,又診了我的左手寸脈,和另一位太醫交換了顏色,申請卻已經松不少。

唐天重已是不耐煩,接過無雙重新斟上來的新茶,拂著上面的茶葉問道:“診得怎樣了?快去開可方子來!”

太醫即刻跪下回道:“清姑娘已有身孕,活血化瘀之藥是萬萬用不得的,便是開胸理氣的藥方,也須斟酌而用,如姑娘無十分不適,還是以靜養食療為宜。”

噹的一聲,唐天重手中的茶盞再次落地,他顧不得粘在袍子上的茶水,站起身來失聲道:“你說什麼?她……已有身孕?”

太醫伏地答道:“臣等確已斷出,清姑娘有孕已一月有餘,二月不足,只是姑娘幾度傷病,身體甚是羸弱,須好生靜養,並以安胎藥調理,才能確保母子平安,萬無一失。”

外面九兒等人都已聽見,紛紛走上前來口頭道喜,“恭喜侯爺!恭喜姑娘!”

唐天重呆呆地對著我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