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倒吸一口氣,這才介面:“怎麼?我們都搬到北邊兒來了,還陰魂不散?”
原先那個點了點頭:“話說前兒個晚上弟兄們在客棧裡撈了一票,統共不過二百五十兩白銀,還差點沒給人反咬一口。這麼看來,那小子也是被迷香薰了,該不會是……”
我正聽到關鍵之處,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於是“啪”一下合上兩扇木窗,回過身去,恰巧看到顧鳴塘走進來。
“胡兄弟,你換好衣服了啊?”顧莊主笑意盈盈的舉手示意我坐下。
我也衝他呵呵笑:“關於大師兄……”
“噢,颶風派的大師兄。”顧莊主端起茶杯,用杯蓋撥了撥上頭的茶葉,喝一小口,這才抬起頭來看我,“不,我沒有他的訊息。”
我立起身作揖道:“還是要多謝莊主。”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頭輾轉難眠,心裡總是惦念著白天的事情。這個避邪山莊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到底哪裡奇怪,又說不出來。
要不,去問問沈金銀的看法?
我這樣想著才要爬起來,房梁之上忽然響起一聲輕不可聞的細響,我兀自按兵不動,一雙眼瞅住窗外嗖嗖飛過去的幾個人影。
一二三四,四個人。分別埋伏在屋頂門外和視窗。
我悄然翻身,骨碌一下滾到床底。
房門緩緩被人推開,吱呀一聲,一個人影閃入,手持利器來到床邊,猛地往下一紮,細長的刀刃穿床而過,停在我面前。緊接著那人抽出大刀,又是猛力一紮。
大約是感到不對,那人此次拔刀以後,唰一下揭開床單,終於發現床上無人,不覺愣了一下。我乘此機會,伸出手去,用力抓住那人的一條腿朝裡狠拉,生生將他拽倒,隨後兩腳一蹬,身子竄出床外,不給那人反抗的機會,一掌扇在他的胸前,令其昏死。
窗外兩人聽見屋裡的動靜,同時破窗而入,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與我對峙。我一手摸到被打死那人手中的大刀,心說對方人多勢眾,走為上策。於是提起大刀,打橫甩了出去,那把刀打著旋在空中飛舞,目標直指對面兩人。
我乘著他們的注意力被吸引,腳下一折,回身跑出屋子,一面跑還一面朝後瞧,屋頂上那人果然跟了過來。我運氣在腳上,唰唰唰繞著避邪山莊快奔了好幾圈,不一會兒就把壞人甩掉。
嘿嘿。師傅說了,咱們颶風派之所以叫做颶風派,那是有來頭的。原因不單在於咱們的功夫練到至高境界時像颶風颳過那麼厲害,還在於咱們腳底抹油的速度也跟那颳風似的快到讓人追不上。
當然了,要不是這一身不合身的大衣服攪和,我本來還能跑得更快的。
我扯扯寬大的褲腿,不多久就來到沈金銀房外,抬手剛要敲門,忽聞裡頭傳出沈金銀驚恐的尖叫:“顧鳴塘!你做什麼!”
“顧鳴塘,你做什麼!”沈金銀在房內叫。
我原本打算敲門的手頓在半空之中。
顧莊主的聲音同時從裡頭傳出來,夾雜著愉悅的笑聲:“做什麼?當然是做愛做的事了。”
咦?為什麼我會覺得這段對白很耳熟?
從大門口移步到窗外,我瞅著面前吹彈可破的窗紙開始猶豫,直到裡頭再度響起沈金銀變了調的斷續嗓音:“住……住手……”
我用食指沾了一點口水,到窗紙上挖一個小洞,把眼睛湊過去看,正對視窗的是一張大床,沈金銀坐在床上,下半身蓋在棉被底下,上半身前傾,腦袋抵在顧鳴塘的肩頭,一張臉憋得通紅,身子不住抖動。
顧鳴塘坐在床邊,左臂擁住沈金銀的背,右臂伸進棉被裡頭,不知在做些什麼。
忽而,沈金銀的手指牢牢抓住顧鳴塘的肩膀,一下抬起頭,拿了含淚的眼睛怒視對方,艱難地吐字道:“別這樣……我真的會叫……”
“沒關係,你叫好了,我不介意。”顧莊主只是呵呵地笑,“再說了,你不是也樂在其中嗎?”
“你……”沈金銀還想說些什麼的樣子,忽然臉色一變,啊的喊了出來,隨後渾身上下虛脫一般,霎時癱回床上。
顧鳴塘於是起身,走到桌邊,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帕子擦手。
我依舊在窗外靜靜的看著屋裡的一切,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事實上,我也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就在這個時候,背後忽然響起一聲叫喊:“找到了!他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正是剛才那幾個人。真是陰魂不散!
我於是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