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下了命令。
“特務營在秦國的情報負責人撤換回國接受處罰,燕國羅布頂替他的職責。”
“諾。”
“營長王阿龍指揮不當,用人不當,革去都尉之職,罰俸一年。”
“諾。”
“太后魏姌,與敵國將領私相往來,處烙刑。”
王阿龍條件反射正要應諾,突然反應過來,驚道:“太后!”她竟是要處罰自己?!
“營長王阿龍抗命不尊,鞭二十。”
趙相如一連串句子都是陳述的語調,彷彿這些事情不過是她在與人閒話,根本不像是處罰。王阿龍怎麼也想不到她的處罰中會帶上自己,還是烙刑!而他自己稍一猶豫,太后便立即治罪,可見她的決心。
“諾。”王阿龍只能服從。
“去刑房。”趙相如站起身,緩緩向外走去。
王阿龍見太后性子劇變,不敢馬虎,趕緊跟在後面。
安葬
永遠都是陰暗的牢房裡,火盆中的火苗噼啪作響,王阿龍夾著烙鐵的手一直在顫抖,最後實在是繃不住,烙鐵“啪嗒”一聲扔在地上,王阿龍一臉的痛楚狀,彷彿這烙鐵要烙在他身上一般道:“太后!請愛惜玉體。自古從未加刑于太后者,大王若是知曉,必不會同意您這番舉動,還望太后三思。”
趙相如冷道:“數月不見,想不到你換了主子?”
王阿龍一愣,趕忙道:“太后息怒,屬下效忠唯太后一人。”心道龐澈一死,太后果然性情大變,過去即便是責備也是春風化雨、孜孜不倦,現在卻是少言寡語、雷霆萬鈞,雖是一樣的說一不二,但終究差了十萬八千里。
被質疑了忠心後,王阿龍不敢多話,可縱然審訊無數,他也不敢對太后下手。最終無奈,只能叫來個沒見過太后的小獄卒。王阿龍很是嚴厲警告了一番,告訴他要烙人,但是又不能烙得太重,位置要不明顯。小獄卒不明所以,心說哪有烙犯人又讓搞輕些的?既然讓位高權重的王都尉出面發話,何必又要受刑呢?小獄卒一頭霧水,他還不知道王阿龍已經被革職,想來想去想得頭疼,進刑房後鬧了半天才看見自己要烙的是個女子。
那女子穿著華服,可頭上卻有個“罪”字,不定是哪家的逃奴,怪不得要被烙,小獄卒理所當然的想著。長得似乎挺漂亮的,八成是王都尉看中的奴隸,結果人家不願意逃了出去,王都尉一火,上刑了。
小獄卒又盯著趙相如看了兩眼,隨口問道:“要不要捆起來?”
王阿龍一聽,讓你烙太后不算還想捆她?怒視一眼斥道:“放肆!”
小獄卒嚇得一縮脖子,低聲道:“不捆萬一掙扎起來可如何是好……”不過到底被王阿龍吼過,他也不敢亂來,只得將烙鐵放在火盆中加熱,又問:“需烙在何處?”
這次王阿龍沒說話,倒是趙相如開口了。“烙在額上墨字處。”
小獄卒沒想到這個女犯人還能說話,口中語氣不似請求反倒是命令。他怔怔地看了會兒,那女子一臉冷漠,只得轉頭去看王阿龍。王阿龍衝他頷首,小獄卒心道這都什麼事兒,一個女奴隸指揮一個都尉做事。
烙鐵的溫度已經足夠,獄卒抬手將其舉起,靠近趙相如。
她能明顯地感受到上面滾燙的溫度越來越靠近自己,她還要統領兵馬,這個“罪”字再不能跟隨她,烙刑雖痛,但比不上她心裡的痛。
“嗞啦——”烙鐵上一陣青煙冒出,一股皮肉的焦味蔓延開來。
王阿龍根本不忍看著,撇過頭去。趙相如儘管已經做足了準備,但仍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烙鐵拿開時,額上的面板早已被燒焦,趙相如緊閉雙目,搖搖欲墜。王阿龍趕忙上前一步扶住,高聲叫來外面的部下,將早已準備下的酒和綢帕取來。小蠻也在外面候著,被叫進去時看見太后這幅樣子,來不及心酸,就忙著伺候開來。這樣的傷勢不及時處理,很容易便會感染潰爛,又是在臉上。
小蠻想著難過,知道太后用烙刑無非是懲戒自己,同時將這“罪”字去掉,她一邊心中暗恨秦人歹毒,用這種辦法折辱太后;一邊用冷水沾溼帕子,小心的覆在傷口上,待傷口變涼,在細細擦上烈酒。
趙相如疼得汗直冒,卻不出聲,只是臉色難看。小獄卒哪見過這陣仗,剛用完刑就忙不迭給人療傷,伸頭勾腦地看著。小蠻簡單的處理完之後,覺得牢房空氣汙濁,視線不佳,決定回去再敷藥,於是扶起太后。孰料一抬眼便見那獄卒瞪著眼珠子在看,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