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燃盡;只冒著縷縷黑煙;出城時還能隱隱聽見的喊殺聲此時早沒了聲息;滿營的黑衣甲士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漬滲到積雪中;格外刺目;原本飄揚在營中大大的“秦”字旗幟也落了下來;蓋在地上一動不動;有幾個受了重傷未死透的趴在地上輕輕地□……
司馬靳見這情景心頭驀地一涼;趕緊吩咐手下尋找白起的下落;他是軍中最高將領;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邊司馬靳還在翻找;蔡澤和王齕姍姍來遲。
秦軍的黑衣在雪天裡很是顯眼;蔡澤遠遠望著以為是白起的部下;偏頭對身旁騎著馬的王齕道:“你看;我的不錯吧;白起的能耐豈是輕易能敗的;我們就不需來。”
王齕先是附和地笑笑;又看著遠處營內。他比蔡澤年輕;目力也好;只覺得不對;那些地上躺著的大片的死屍分明穿的都是黑色的軍服;未曾見到穿著趙軍紅藍兩色的;倘若白起殺退了敵軍;總不能一個屍首也沒留下吧?心中為此猜疑個不停;臉上面色也不好看。
蔡澤從沒上過戰場;一絲經驗也無;見他面露憂色不由心中嗤笑。
等到了大營;地上的慘狀讓蔡澤也不由變色;等司馬靳迎上來時;蔡澤一愣道:“怎麼是你;武安君呢?”
司馬靳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王齕看見他不由想到剛才的猜測;已經有些不出話來了;只聽司馬靳道:“蔡大夫;幸而你們無事。”下一句直把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武安君不見了。”
眾人呆了半天;還是王齕打破沉寂道:“這話怎麼;是撤走、戰死、被俘還是投敵;總有個法吧?”
大冷天的司馬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這麼多汗;雖然他背叛白起;也想取而代之;但當此人真的不在時;他卻覺得心中一陣陣發慌。
“我來得遲;到這裡時趙軍已經撤得一乾二淨了;在死人堆裡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武安君的……想他應該還活著。”他隱去屍體二字沒有;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哼……他若是投敵;大王第一個就要問罪於他。”蔡澤冷道。
“將軍——”這邊正著;一名士兵跑了過來道;“將軍、監軍;前面發現了王陵將軍的屍首。”
三人一聽趕忙往那方向趕去。王陵是白起最後的心腹;他必然是跟著白起一處的;也許能在他身上發現些什麼也不準。
三人看見王陵時;他已死去多時;加上天氣寒冷;屍體早已僵硬。王齕看著他;默不作聲;到底是曾經戰鬥在一起的袍澤;若是沒有太后與大王的交惡;他們本應是毫無芥蒂的;現在王齕的死亡卻令他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戰場上本該生死相依;可他卻做了身為武將最不光明磊落之事——袖手旁觀;任由袍澤孤軍奮戰直至死亡。
沒有人來譴責他;他甚至不用為此負責;但他卻無法逃脫良心的責難。
王齕年輕的頭顱深深地埋在肩膀下;心中滿是自責與愧悔。
而一旁的蔡澤就沒這麼多心理負擔;一皺眉道:“王陵死在此處;身邊可有尋見武安君的蹤跡?”
因他是對著司馬靳問的;司馬見狀又問了問旁人;這才答道:“是仔細搜了;沒有瞧見;末將揣測;照營地的這番情景;趙軍必然是從此處突破;因為此地屍首最多;王將軍應該是在此指揮士兵們作戰而不幸殉難;若是如此;武安君可能從別處撤走了。”他一完自己的揣測;蔡澤捻著山羊鬚點點頭;司馬靳繼續道:“末將先前還去中軍大帳看過;裡面東西倒還齊整;也不似有打鬥過的痕跡;將軍應該早已察覺趙人來犯;因而提前一步離開了。
蔡澤點頭道:“應是如此。“一轉眼又看見王齕面色灰暗;心裡不喜道:“王齕將軍;你怎麼看?”
王齕心情不好;愣愣地聽他們完後只道:“末將覺得有些道理;只是武安君究竟如何現在不好下定論;還是派些人在附近按跡巡查;相信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的。”蔡澤的態度並不驚慌;可見白起的安危他並不擔心;王齕現下徹底明白;蔡澤之前一直隔岸觀火而不施以援手;存的就是借刀殺人的目的。他雖然覬覦白起的位置;可從沒有想過要借趙軍之手上位;蔡澤這麼做不僅是過了;更是置大局於不顧。
蔡澤撥了些人去尋找白起的下落
作者有話要:明天要去應酬;晚上不知要到幾點。。。。。我明天白天能寫多少就多少;大家表嫌棄;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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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兵戎相見二十
趙相如趁重泉空虛攻入了城;帶人收拾了殘餘的秦軍剛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