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頓了頓,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握住齊飛鷹冰涼的手掌,“齊少爺,這些日子我日夜照顧飛鷹,互生情愫,願與他結為夫妻,長兄如父,還望你不棄前嫌,給與成全!”說著與齊飛鷹雙雙跪倒在齊宣鶴面前。
人生如戲,便是如此!不過須臾,齊宣鶴的情緒可謂大起大落,他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
“宣鶴,君家大小姐下嫁,還不快應承?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了!”子穆拍著齊宣鶴肩膀,將他敲醒。
“大哥,我是真心喜(…提供下載)歡無染,請您不要責怪她,請您成全飛鷹吧!”齊飛鷹懇求道。
弟弟死而復生,比之從前的任性年幼不知成熟了多少,齊宣鶴看著兩人,哪裡還有拒絕的份,將二人扶起。隨即轉身對忘憂行了個大禮,“離宮主,我們齊家堡有眼無珠錯怪好人,請您原諒!從今往後但凡離宮主號令,齊家堡莫敢不從!”
“別介,齊少爺,您還是聽武林盟主號令比較好,我呀就一邪魔外道,哪有資格!您說是麼?智圓師太?”忘憂翹著二郎腿,不忘損一損智圓。
智圓師太面色很是難看,可她自知理虧,也只得受著,碰到白眉賣力討好的笑臉,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好了,好了,離宮主與齊家堡誤會已除,我白帝城確實尤為江湖道義。齊少爺,請你原諒,從今往後,白帝城與齊家堡結親,冰釋前嫌。”君無邪說著又朝忘憂拜了一拜,“離宮主,是君某害您蒙受不白之冤,今日我當著諸位的面,給您賠罪。”
忘憂白了他一眼,並不搭理。再瞧明覺方丈身後,青雲、崑崙和劉家寨的人,忘憂心中打鼓,滅門之仇,這些人會對夜君如何?
“啊啊——”只聽幾聲淒厲的嘶喊,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在夜殺夜斬的押解下走了進來。忘憂一看來人竟然是鐵三娘,她顯是受了極重的傷,氣若游絲。夜殺取出一個小瓷瓶,在她鼻下一晃,鐵三娘這才有了精神。一見忘憂便頭如蒜搗:“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是我想奪青雲掌門,我猜出你是董妙卿的女兒,便與暗夜盟暗通曲款,拓你筆記留書,殺了蘇昊一家。暗夜盟為報復你奪靈通閣之仇,有先後將崑崙和劉家寨滅門,嫁禍於你。離園主,求求你原諒我!求求你救救我!讓我死吧,讓我死吧!”鐵三娘跪在地上,一心求死。
其實之前幾個門派有膽找忘憂尋仇,大都也是受鐵三娘攛掇,此刻見她自認兇手,已是氣焰全無。片刻之後,才有崑崙的人上前抱拳:“離宮主,我崑崙數百門人慘死,實為不幸,又受奸人挑撥矇蔽是非,冤枉好人,實在抱歉!”言罷抱拳一拜,“但大仇不報,我們生者又如何告慰英靈呢?我記得暗夜盟主最後一次出現,便是與您在一起,在下斗膽相詢,那個惡魔現下何處?!”
“是啊,是啊,那魔頭現下何處?!”“離宮主,他陷害於你,又害我門人慘死,只要您正臂高呼,我們劉家寨一定赴湯蹈火,將那魔頭陣法!”
忘憂看著這些人正義凌然的嘴臉,不禁一陣惡寒,據她所知,這幾個門派的所謂後人,大都是當初在門中最不得寵的幾支,如今嫡系被滅,他們撿了個便宜,暗地裡還不知怎麼感謝夜君呢。報仇,不失為一種快速收買人心的方式,打著報仇的旗號迅速鞏固自己勢力,算盤打得叮噹響呢!
“實不相瞞,那魔頭已被我殺死!”忘憂柳眉緊蹙,滿臉正氣,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她所言為虛。
夜殺夜斬對望一眼,為自家主人暗暗高興,看來宮主心中還是有他的。
那幾人一聽,像是找到了一個極大的臺階,當即又拜又謝,恨不能將忘憂當做祖宗供起。剩下的事,自然是將鐵三娘交給他們,由他們處置。
明覺瞧這境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既然這些苦主選擇對忘憂拿不出半分證據的說辭堅信不疑,那他當然也就只有出家人慈悲為懷了。只是他心中的結,始終無法解開。
“阿彌陀佛!”了空忽然出列,對著忘憂一拜,“離施主,昔日是了空聽信讒言,陷你於險境,幸得菩薩保佑,您安然無恙,否則了空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禪師哪裡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再者,禪師也是被奸人矇蔽才會如此,昨日之事,已是過往雲煙——”說到此,忘憂瞟了眼明覺方丈,“倒不如放下。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何必執著!我說的可對?明覺大師?”
明覺愣愣盯著忘憂,忽然朗聲大笑:“哈哈哈,何必執著!何必執著!唉,枉我修行數十載,竟看不破!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項亦泓感激地望向忘憂,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