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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部分

馬步芳連忙解釋道:“正是王聘卿王大人。”

段祺瑞當然已經猜出這位王大人是誰,做為昔日的北洋三傑之一,儘管很早以前三傑已經離心離德,但好在還是有少許訊息往來。王士珍一直都以前清遺老自居,反對共和、反對民國,為此還不惜與袁世凱鬧出矛盾來。

後來吳紹霆掌握中央政府大權,同樣深知王士珍的脾氣,索性根本沒有啟用對方的意思,只是名義上讓其負責紫禁城內的一些典儀工作。

聽說定都南京之後,王士珍就深居在之前陸海大元帥辦事處舊址的鐵獅子互通,還把之前陸海大元帥辦事處的府邸改成了私人宅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守墓人”似的。經常出門的活動就是去紫禁城內拜會前清貴族,或是與其他滿清遺老斗鳥賞花一番。

儘管段祺瑞現在無心過問政治,而且當初王士珍還不斷跟自己作對,但畢竟從朝鮮開始就有結下交情,突然之間問其此人的情況,多多少少還是有所記懷。他平日本來就沒有正經事,再者也瞭解王士珍同樣下野在外,權且當作敘舊罷了。

“哦,是嗎?”他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聘卿老哥近來如何?”

第990章,段祺瑞之見

“王大人什麼都好,在下派人去見王大人,正是為了打聽北京之事,昨天下午剛剛收到北京的電報,其實王大人早就對南京方面頗有不滿。這次發生在北京的官場大整頓,不少北洋政府的舊部都蒙冤遭殃,還有幾位小站出來的老將都牽涉其中。很明顯南京方面根本不是為了整頓風氣,而是隨意找了一個藉口來排除異己。”馬步芳強調的說道。

“馬少帥,老夫已經說過了,這些事已經與老夫無關,官場再亂由得他去就是,只要潔身自好問心無愧,再大的風浪都奈何不了。”段祺瑞穩如泰山的說道。

“泉公,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北洋舊人原本已經沒有什麼二心了,可是南京方面仍然執意要拔掉我們這些人,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姓吳的擺明就是要趕盡殺絕,難道我們真要坐以待斃?”馬步芳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太杞人憂天了,北京之事有理有據,依我看南京中央政府無非是想來一次敲山震虎。試想一下,中日開戰打得如火如荼,元首哪裡有閒工夫來處理這些事?”段祺瑞持重的說道。

“即便如此,可此事已經鬧得人心惶惶,北京是昔日舊都,咱們北洋的根子全部在那裡,如今卻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一點點的蠶食其外、損毀其中,難道就無動於衷嗎?”馬步芳嘆了一口氣,加重語氣的說道。

“馬少帥,這天下早已一統,還有什麼北洋南洋之分?好不容易迎來這和平安定,何必還要去惡意破壞呢?咱們北洋算是已經到頭,各有各的路子繼續走,就看大家的參悟了。”段祺瑞緩緩的說道。

馬步芳頓時陷入了沉默,臉色顯得很艱難,又是無奈又是尷尬。

就在這時,坐在馬步芳右側的年輕人忽然站了起來,他情緒有幾分激動,向著段祺瑞說急切的說道:“泉公,雖然我們青海馬家勢單力薄,可承蒙袁大總統的照顧多多少少有了幾分家業,當初袁大總統仙去之後,唯獨泉公您誓死抵抗南方叛逆,這等決心和信仰一直讓小人敬佩萬份。可是今時今日小人有幸親仰泉公真面目,到頭來卻發現泉公早已失去銳志,小人萬萬無法接受。”

馬步芳立刻訓斥的喝道:“紹良,閉嘴,這裡是你說話的地方嗎?沒大沒小。”

馬紹良按耐不住內心的情緒,堅持的說道:“我說的沒錯。如今咱們北方的這些人,都眼睜睜的渴盼泉公出山重振北洋大局,如果連泉公都不肯出為咱們北洋爭口氣,放眼這天下還有什麼人能扛起這面大旗?”

馬步芳一躍而起,衝上去揪住馬紹良狠狠的扇了一耳光,大吼道:“放肆。”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馬紹良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一時愣在哪裡反應不過來。

坐在主座上的段祺瑞表情有了一陣變化,本打算開口說些什麼話,可是最終欲言又止。不得不承認,那個叫馬紹良的年輕人一番話觸及到他內心深處的一絲火星,當初自己寧可簽署《二十一條》也要保全北洋的命脈,正是因為對北洋的忠誠,對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這片基業擔負責任。

他不是傻子,何嘗不知道日本人的野心,何嘗不知道《二十一條》的嚴重性,若不是被逼無奈是絕不會走上這一步的!

馬紹良說的對,論信仰、論決心、論熱誠,只有他段祺瑞才是真真切切全部傾注在北洋上面。只可惜當時縱有力挽狂瀾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