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吳紹霆身後的倪端默默的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他雖然不能確定陳昇是怎麼死的,可是在心中對吳紹霆虛情假意、惺惺作態的樣子感到很不習慣。他很擔心,如果吳紹霆對革命也是裝出來的,那該怎麼辦呢?
吳紹霆轉向三隊隊官,對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生的一副大鼻子。他早先就認為三隊隊官帶兵能力很值得欣賞,於是問了道:“你叫什麼名字?”
三隊隊官回答道:“卑職李濟深!”
吳紹霆當時就震驚了,他記得自己上任第一營之後,還專門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來認識了第一營轄下的主要軍官們。如果自己看到了李濟深這位大人物的名字,豈能不認識呢?
李濟深,字任潮,粵系主要政治人物,黃埔軍校副校長。原國民黨高階將領。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主要創始人和領導人之一。廣西蒼梧人。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二、三屆全國委員會副主席。
吳紹霆知道李濟深早年就讀於廣州黃埔陸軍中學、陸軍速成學堂,畢業後李濟深就在新軍中擔任見習官、排長。按照歷史的正常進度,1909年,也就是今年,李濟深就會被保送到設在保定的軍諮府軍官學校(也就是著名的陸軍大學)深造學習。
真是太讓人意外了,沒想到李濟深是在第一標第一營實習!
“你叫李濟深?三隊隊官我記得不姓李呀。”吳紹霆疑惑的問道。
“吳大人您不知道?卑職原是第一營排長,四天前原三隊隊官升調到司令處去了,趙標統任命卑職補缺。這個事,吳大人應該知道的才對呀!”李濟深也疑惑了起來。
吳紹霆漸漸猜出了事情的原因,趙聲果然把第一營打造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調任安排竟然不用經過營長之手,直接就辦的乾淨利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淡然的笑了笑,說道:“哦,是有這麼一回事,這幾天我給忘記了。”
“吳大人有什麼吩咐嗎?”李濟深問道。
“哦,是這樣的,陳副官犧牲了,從現在開始你兼任我的副官。”吳紹霆威嚴的說道,他在心中叮囑自己,不管李濟深是多麼大名鼎鼎的歷史人物,在現在看來對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而自己是其的頂頭上司。
“啊?這,呃,卑職遵命。”李濟深愣了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帶兵的隊官還能兼任主官的副官,不過既然大人吩咐了,自己還是得照辦,大不了以後多吃忙一點就是了。
這時,前去包圍石林計程車兵們將李琛抓了過來,同時還抬過來另外一具屍體。
李琛很快就被押到了吳紹霆面前,他低著頭,臉色一片平靜,一副任由處置的態度。
“李琛?老唐?”孫繼直立刻驚訝了起來,這兩個人可都是營務處的衛兵。
“那個,把李琛放了吧,他是我派到那邊去撿彈殼的,這事應該與他無關。我剛才看到是這個人開的槍,所以我打死了他。”吳紹霆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
“可是吳大人,我們抓他的時候,他可是拿著槍的,而且問他他什麼都不說!”押著李琛的一個士兵說道。
“吳大人,依卑職來看,還是先調查清楚為妙。”孫繼直說道。
“要調查就調查這個被我打死的,他為什麼要襲擊我和陳副官!我可以擔保李琛他與此事無關,因為前天晚上我還單獨和他吃過夜宵。放人吧。”吳紹霆強調的說道。
倪端是知道這件事的內幕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吳紹霆是在故意保住李琛,這一點倒是能看出吳紹霆是有情有義的。於是,他也站出來說道:“吳大人讓你們放那就放了,怎麼你們不把吳大人放在眼裡嗎?”
士兵們立刻放開了李琛。
李琛這才發現原來陳昇已經死了,他心中頓時驚訝不已,難道剛才自己那一槍誤中了陳昇?可是自己明明是瞄準地面的。他一下子亂了起來,仔細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可是當時因為太緊張,現在同樣也很緊張,根本想不到任何細節。
這一刻,他感到了空前的自責,甚至以死謝罪的念頭都有了。
周圍計程車兵看到李琛悲傷的樣子,不過沒有人感到奇怪,因為第一營的人都知道李琛與陳昇的關係。
接下來,吳紹霆簡單的把事情料理了,他把開槍的責任推給了已經死掉的老唐,讓眾人都把側重點放在老唐為什麼要這麼做上面來。可是在大家看來,老唐是最不可能殺死陳昇的,因為老唐跟陳昇同袍五年時間,被調到新軍之前兩個人就是認識了。
吳紹霆讓李濟深把這件事整理成報告,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