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直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問道:“是嗎?”
吳紹霆笑道:“在下在訓練期間,廣州各軍將領都已經到場參觀。在下不談這些大人們的反應,只說如果這些大人對我的狂言不滿,那早就上門來找我麻煩了。可是至今在下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甚至要不是張大人提及,在下連這個訊息都不知道呢。”
這些話可都是事實,如今廣州城內盛傳的“廣州最強陸軍”的狂言,極有可能是其他部隊的主帥心中不服氣,可是又深知比不過第一標,只好僱了一些槍手在報紙上發表抨擊的文章。說到底,這就是敢說不敢做、敢做又不敢當的表現。
張直緩緩點了點頭,聽了吳紹霆這番話,他倒覺得確實有道理。
“既然如此,那老夫勢必要抽空去西郊參觀一下了。呵呵。”他笑著說道。
吳紹霆學著張直的樣子,慢悠悠拿起了茶杯,拿開杯蓋,吹了一下上面的茶葉。可是正當他準備喝上一口的時候,張直又說了道:“第二件事老夫不好評價,似乎傳聞吳大人前不久又把自己的上司給綁了呀?”
吳紹霆心中疑惑:為什麼用“又”字呢?良葵和李銘山可是兩次性質不同的事呀。
他茶水還沒喝一口,索性又放了下來,深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張大人好不好評價,在下做這件事心安理得、理直氣壯,每天睡的好吃的好,沒有什麼擔心的地方。”
張直沉默了一下,忽然提高了語氣說道:“這件事就反應了你根本不會為官!”
吳紹霆有些詫異了,張直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在教訓兒子似的。當然,他明白張直沒有惡意,只是以長輩的口味在批評,不過這件事已經都過去了,自己實在是沒心力再去理會。他沉了沉氣,不疾不徐的說道:“陸軍衙門也有不少大人這麼說我,或許我真不是一個為官的料。不過,只要我一天還穿著官袍,我的原則就絕不會改變。”
張直有些急了,剛想大聲訓斥,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就在吳紹霆綁了良葵的第二天,他就從孚琦那裡瞭解到這個訊息。自從上次一敘,他對吳紹霆這個年輕人還是很看好的,有能力,有性格,同時還是一個正直熱血的人。所以他在聽說吳紹霆犯事了之後,一度還有些擔憂了起來。
他本來想找個機會好好開導一下吳紹霆,做事做人不要那麼刻板。
可是現在看來,他才知道吳紹霆真是一個剛烈清正的人,這種人是不好勸的。
他現在有些為難,一方面他希望吳紹霆能成為一個上位者,因為只有吳紹霆這樣熱血的青年才是國家未來的希望;另外一方面他又知道,如果吳紹霆不改一改脾氣,在這個黑暗的官場上是不可能混得順利,而一旦改了脾氣,又無法保持這個熱血青年的秉性。
這還真讓人糾結!
“好吧好吧,我們先不說這些了。”張直苦笑了一陣,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能順其自然了。“有一個好訊息,自從吳大人與小女、吾兄合作的農莊開業之後,銷量節節攀升,如今都有市無貨了。”
吳紹霆笑道:“這倒真是一個好訊息。”
張直又說道:“最近吾兄已經將農莊成立為一家公司了,而且正在商談多收購一些農莊,來提高果汁的生產量呢。”
吳紹霆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不過在下的意思是,與其多擴充農莊,還不如引進一些機械裝置來提高生產能力,這樣方便管理,方便運營,同時也能精簡成本。”
在他看來,成立公司是早晚的是,現在由張謇協助,將這個計劃提早完成了,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了。
張直說道:“嗯,你說的沒錯,這件事有空我會幫忙的。對了,這段時間農莊已經回本了,盈利的分紅我特意幫你在同福錢莊開了一個戶,不過存根一直都是小女幫你保管著的。有空你找她要到手吧。”
吳紹霆笑道:“錢的時不急的,不過還是多謝張大人了。”
兩個人飲完了一盞茶,差不多到了晌午時間,吳紹霆決定去找張小雅,所以就向張直告辭了。張直告訴了吳紹霆果汁公司的辦公地址,並且還說用馬車送吳紹霆過去。吳紹霆覺得自己下午還要去見同盟會,還是獨來獨往的好,於是就謝絕了。
離開了張家別墅,吳紹霆在大街上叫了一輛人力車,直接前往了張直所給的地址。
果汁公司的辦公地點在永漢北路,距離張家別墅不算太遠,十多分鐘就趕到這裡了。
永漢北路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北京路,如今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