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像有無數的網纏住頸項。
“想什麼想得這樣出神,到了!”胤禟的呼聲才把墨涵喚回,車已經停住了。墨涵從窗格子看出去,竟不像佟府,更像是城門口子。
“這是什麼地方?咱們不是去佟府麼?”墨涵問。
胤禟掏出懷錶看看,笑著說:“去佟府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不靜下心也想不出好法子。這個地方麼,能讓你儘快安心。”神秘一笑,“下車去!我不陪你等了!最多一刻鐘!下車吧!”
墨涵知道問也是白問,才一落地,胤禟就招呼馬伕趕車離去,只留她在城門外喝秋風。那邊馬車還隱約看得見影兒,城外方向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夜色中看不真切,待得馬蹄聲由遠及近,沒看清人,先認出了那匹褐色大馬,鷓鴣是也!
胤禩勒馬近前,猛的就把墨涵擁進懷中,貪婪的聞著她清新的髮香;她卻掙脫開,望著風塵僕僕的他,心中全是對雍正四年的恐懼。淚水掛在她的面龐,哪怕如此近,她依舊覺得他的存在是那樣的不真實,只著力拉住他的手:“胤禩,你答應我,你一定要長命百歲,一定要活得比我久!”
滿懷的柔情洋溢胸膛,他不明白她在懼怕什麼,但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喜樂與自己密切相關,這樣的認知是他最大的滿足。他不知如何用言語撫慰她的心,只含笑吻上那晶瑩的淚珠,去彌補這月餘的分離,直到吻向她的唇,感受著她溫潤的情感,用他的懷抱驅走她的心魔。
雪瑞
惠妃讓幽蘭來請墨涵去鍾粹宮,可到了才知道等她的是大阿哥胤禔。墨涵心中立刻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他是逮了自己哪根小尾巴了,臉上勉強僵硬的笑著。就憑她是太子表妹這層關係,胤禔絕不會讓她輕易過關。可他總覺得他對自己的不滿含義深遠,卻又猜不透。
“這是孔尚任託我帶給你的,只那一面,向來孤芳自賞的季重(注:孔尚任字季重)倒是引你為知己了!”胤禔從桌上拿本厚厚的線裝書遞給墨涵,那封面上三個隸書大字正是“桃花扇”。墨涵暗自汗顏,果真是壞事做多心自虛,平白無故自己嚇唬自己。也沒曾想那日幾句胡話竟結了如此機緣。
胤禔對於墨涵在宮裡的胡作非為也是有耳聞的,不過他是管不了的。打量她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不冷不熱的說:“季重請墨涵格格指正、點評。”這個入宮一年多掀起無數波瀾的女孩,太子的表妹,被太后、皇父寵溺著,還有意無意涉足各宮,是福是禍,此刻下斷言尚早。
墨涵沒工夫理會胤禔的揣摩,道謝出來,迫不及待邊走邊看,這可是真正的孔尚任手寫本啊!人要居安思危,還要學著跳出一個自我侷限來思考問題。很奇怪,溫憲與舜安顏的婚事雖然多方會談中達成一致,卻在宮中悄無聲息,胤禩和胤禟都不贊成墨涵去找舜安顏的做法,暴露了恪靖的身份,只會令此事鬧得滿城風雨。也不知他們使了什麼法子,這幾日還算安寧。但墨涵是徹底對胤禛寒心,他們若要想在雍正年間安身立命是難於上青天了。那不妨轉換一個思維模式,自己既然有法子穿來清朝,能不能帶著他們幾個阿哥穿回現代呢?不管是否能實現,墨涵先考慮的是到了現代怎樣餬口的問題,胤禩麼,只要學會電腦,做個管理人員沒問題;胤禎年幼,多元化培養才能;眾人都好奇,墨涵忽然熱心的幫胤鋨臨帖應付老康和師傅的檢查,只敦促他多收集養鳥、養花學問這些雜類,實在是她對胤鋨的學業只能採取放任自流的態度,不如讓他在感興趣的方向多多深造,也算一技之長;最麻煩的反而是糖糖,他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精通,唯一出類拔萃的就是崑曲,可他那樣要面子,是絕不會作他瞧不上眼的戲子的,至少墨涵在試圖解釋明星的優越性時被一頓奚落;說什麼三教九流豈可與皇子相提並論。可眼前這大好良機實在是上天眷顧,建議糖糖去結交孔尚任,獲取第一手創作資料,再細細研究其生平,某某某可以講《紅樓夢》,胤禟可以在《百家講壇》開一個“小糖演說《桃花扇》”欄目,央視出名後,出書、出光碟都是來錢的活兒。想到這裡,墨涵不禁喜上眉梢,她完全可以做米蟲,給他們四個做經紀人,就能衣食無憂了。
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墨涵獨自陶醉她的鏗錢計劃,埋著頭就撞到了樹上,才罵罵咧咧的抬頭抱怨樹長得不是地方,就遠遠瞧見三阿哥胤祉和七阿哥胤祐正在看自己的笑話。墨涵立即就忘記疼痛,心中盤算中這二位要是穿到未來,一個著書立說、一個模仿名畫,也是不錯的。恩,經紀人真是份前途光明、大有作為的職業啊!
“你這徒弟還真用功!什麼時候出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