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道:“請問,這裡有一個這樣的公子嗎?”
眾女子見了搖頭,顧小青心中一驚,這不正是山上住的那位公子麼……”顧小青見他穿著華美,怕是找公子麻煩,想了想,閉口不說。
岸上的公子明顯露出失望之色,向眾人道了謝,落寞的走了。
顧小青回到家中,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告訴公子,於是瞞了家裡人,趁著傍晚的餘暉,悄悄上了山。在離公子的竹樓只有十來步遠的時候,卻聽到公子熟悉的聲音道:
“小青,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顧小青心下一驚,以為在說自己,剛想出聲,又聽到另一個有些熟悉帶著哽咽的聲音道:
“然雅,和我回去好不好?”
顧小青定睛一看,又是吃驚,那不正是白天岸上的少年麼?
公子嘆了口氣,道:“小傾,你已經長大了,難道然雅要陪你一輩子?”
那少年聽了這話好像哭了出來,撲到公子的懷裡,道:“然雅,我真的不能離開你,真的不能,和我回去好不好?”
公子身體好像有些僵硬,緩緩道:“可是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我不能陪你一輩子。”
那少年渾身發顫,已經是哽咽的不能出聲,公子卻輕輕摟住他,揩拭他臉上的淚水,用顧小青從未聽到過的溫柔的聲音道:“小傾怎麼還是這麼喜歡哭?”
那少年道:“然雅,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我不知道這種喜歡是什麼,我只知道,你不在的半年,我總是做噩夢,夢裡你在咳血,後來夢醒了,又時常恍惚,你還在我身邊,然雅,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顧小青張口結舌,這未免也太驚世駭俗了……可就在這時候,公子突然低下頭來吻住那少年,雙手將少年的腰桎梏在懷裡,這一吻綿長深遠,等顧小青呆呆醒過來的時候,公子已經抱著少年進了竹樓。
簡文奚抱著顧傾回到房間,點燃燭燈。
顧傾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晶亮亮的望著他,簡文奚笑了笑,道:“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顧傾道:“怕一閉眼,你又不見了。”
簡文奚走過去抱著他,輕聲道:“你如此這般,溫大人怎麼辦。”
顧傾身體一僵,低下頭不說話。
簡文奚撫摸著他的臉,道:“小傾,你真的是喜歡我嗎?不是把我當親人嗎?”
顧傾猛地抬頭,雙眼蒙上一層霧氣,道:“然雅,我是真的喜歡你……子玦……我不知道……我好像也喜歡他……”
簡文奚摟住她,輕輕吻了吻,道:“以後的事情回到京城再說吧。”
暮雲鐘聲晚,清風醉臨安
竹樓新月在,照我故人還。
兩人回到京城,福如海看著掉下了眼淚。
而溫言玉卻上了辭官歸田的摺子。
顧傾看著悵然若失,簡文奚抱著他,道:“你若還喜歡他,就應該把他留下。”
顧傾沉默片刻,道:“聽說他死了的時候,我真的很傷心。”
簡文奚道:“人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顧傾想到自己也是失去了然雅才知道自己多麼離不開他,不由臉紅低下頭。
第二日溫言玉求見,看見顧傾眼睛紅腫,心下鈍痛。
顧傾喃喃道:“子玦,我真的看不懂自己了……”
溫言玉苦笑,道:“微臣也看不清自己了……”又接著說:
“微臣會回到揚州……”
顧傾半晌不說話,道:“朕會去看你的。”
溫言玉苦澀一笑,道:“微臣也會記著陛下……”說完起身告辭。
顧傾站起來拉住他,道:“我真的會去看你的!”
溫言玉笑著點點頭,道:“好。臣會帶陛下去瘦西湖,走走五亭橋。”
顧傾笑著點頭,看著他慢慢走出去的背影
三年,彈指間。
蘇珩之在溫言玉回到揚州後也回到揚州,兩人垂釣湖畔,笑談人生。
揚州瘦西湖。
綠遍山野白滿川,子規聲裡雨如煙。
清風溼潤,細雨飄湖。
童謠清亮,如遠處飄來的花香
“揚州好,高跨五亭橋。面面清波涵月鏡,頭頭空洞過雲橈。夜聽玉人蕭。”
溫言玉和蘇珩之站在五亭橋上,望著滿湖的柔藍軟綠。
不遠處一個穿著淡青衣服的少年和一個藍衣的青年執著一把執傘,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