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還有哮喘,咳的令人心驚膽戰,只怕他喘不過氣來就會掛掉。為這事皇帝免了他冬天的上朝,可誰不知簡大人向來勤勉廉政,硬是撐著一口氣頂著凜冽寒風去上朝,後來索性皇帝不早朝了,簡文奚才得罷止。這些年來,奇珍的藥物找了不少,只是這病根子消不掉,但求不再更加嚴重。
“微臣這病治不好了,陛下不用再年年費心。”
顧傾躺在他身上,聲音軟糯卻又堅定:“只要朕在一天,就會一直為然雅找治病的藥。”
簡文奚眼睛有些酸澀,不禁笑了笑,想到陛下十歲登基那天,穿著厚重龍袍,坐在萬人之上,俯瞰群臣,也是這般軟糯又堅定的聲音,那時候嬰兒肥尚未脫去,閃亮亮的鳳眼透著一絲青澀,卻只有在望著他時,露出孩童般的微笑。從那時起,他就暗暗下了決心,即便這皇帝日後昏庸無道也好,貪淫無度也好,他簡文奚誓死追隨,一生無悔。
一日晚上,顧傾心情大好,去京城折菊齋喝喝小酒,賞賞美人。
老鴇見著他笑的如開敗了的菊花,脂粉蹭蹭往下掉,灑滿香水的紅帕子一招,掩面嬌笑。
“誒喲~這不是許久不來的秦公子嘛,今兒可把您給盼來了。”
這時候一樓有些顧客聞聲看來,盯著顧傾看,顧傾向眾人飛了個媚眼,瀟灑一笑,撐扇道:“你只管帶上這裡最漂亮的美人。”
老鴇轉身呼鶯喚燕,登時一群柔弱少年魚貫而出,紅橙黃綠青藍紫,五彩紛呈,流光四溢,嬌笑連連,紅霞滿天。
顧傾暗暗皺眉,折菊齋貨色果然不如採櫻閣,但看這些個細腰柔軟,想必在技術上可能更勝一籌,不過他只是來喝花酒而已。於是執起那位稍微好看點的綠衣少年的手,調笑道:“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敢問芳名?”
綠衣美人低頭嬌羞不堪涼風樣兒,軟軟道:“綠漪。”
這時門口突然進來兩個人,前面一個一身錦服,金光閃閃閃瞎人眼,左嘴角上長了顆痣,痣上一根黑毛傲然挺立。後面一個半個身子籠在夜色裡,只看得清高高瘦瘦的身影。
“老鴇!把這裡最標緻的相公都喊上來!”
“誒喲~這不是工部都給事中張老爺的大少爺嘛~您瞧,美人都在這兒啦~”老鴇歡快的搖著團扇,指了指身後那一堆染布坊。
顧傾聞言,放下仍在嬌羞的綠漪的手,回眸一看,卻看清了張少爺身後的那個人,於是勾唇一笑,兩泓明媚的笑意在上挑的鳳眼裡流淌。
張少爺這下子看痴了,雙眼都快瞪出來,摸了摸臉上那顆痣,呵呵兩聲笑出來,盯著顧傾目不轉睛道:“老鴇,你什麼時候有這般尤物也不告訴我,還想藏著掖著!”
老鴇知道他弄錯了,嚇的花容失色,磕磕巴巴不知道怎麼說,誰也不敢得罪。
此時那張少爺身後的人緩緩走進來,長身玉立,卻是溫言玉。
張大少爺性急,捉住了顧傾的手,笑的一臉猥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挑起顧傾的下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道:“美人兒,今日就陪我張某如何?”
溫言玉在一旁看看著深深皺眉,想要阻止,顧傾向他拋個眼色,對那位都給事中的兒子媚笑道:“奴家不甚欣喜。”說完左手輕輕撫上張少爺的胸膛,惹得張少爺浴火頓起,更加激動。
顧傾低頭垂眸,一絲哀傷流露出來,嘆息道:“只可惜,奴家昨日答應了溫言玉公子,今晚要陪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溫大人有木有對朕動心?
張大少爺一臉猴急,立馬拍了拍溫言玉的肩膀,笑道:“溫兄向來慷慨,不如今晚讓我如何?”
溫言玉一臉苦笑,感受著顧傾含情脈脈又哀怨惆悵的目光,心道:不是我願不願意讓,而是我敢不敢的問題。
拱手道:“不瞞張兄,這……這人在下愛戀已久,今日來見亦是滿心期待,望張兄有成人之美。”
老鴇傻眼了,染布坊們下巴掉了,顧傾晶亮亮的雙眼閃閃發光。
張少爺氣急敗壞,向來嬌生慣養如他還沒有遭遇今日這般屈辱,一把抱過顧傾,忿然道:“如果我不讓呢?”順便伸出手在顧傾腰間重重一掐,顧傾非常配合應景的呻yin一聲。
溫言玉有些頭疼,這皇帝分明是擺好了讓他表現,向來溫潤如玉、面帶微笑的溫言玉只好板起了臉色,沉聲道:“張兄,論官階,不才是正五品,令尊是正七品,您看……”這話裡意思很明確,就是說你老子官階比我低,最好識相放下美人快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