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麼樣的姿態面對她?
“你真的恨我,是嗎?”他從她身後平靜的開口,看那身影站在原地僵持了一會,他的心口有些抽痛,難受極了。
她終於回頭看他一眼,但她的目光卻是放空的,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那一刻,他竟不知該用什麼話題開口,隱約中,他彷彿看見了六年前的她,陽光下那張清新明媚的模樣,有些嫵媚,也有些秀美,只可惜現在,他再也看不到了。
命運總是這麼無情,曾經她深愛著他,而他也曾對她動容過,而如今,兩人之間卻已淪為陌路。
“對不起,方雨煙,你父親去世的訊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到最後,他幾乎是聽不清自己的聲音,他唯一對她抱歉的,便是她父親的死,那段日子,他去國外散心,對於這裡發生的一切,甚至方家破產,方銘順的意外暴斃也是在不久前聽說的,家人將這一切都隱蔽的很好,生怕讓他知道。
即便他對方雨煙沒好感,可是方銘順,他一向是極為尊重的,他的去世讓他感到意外,他甚至在想,方雨煙這樣的大小姐這些年又是如何挺過來的。
一年前的相逢,再到一年後的今天,他看到的女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極堅強的模樣,絲毫看不出這些年她是如何在泥裡掙扎,煎熬過來的,他還在想,方銘順去世的那一天,方雨煙該是多麼的痛苦絕望。
“冷先生,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想他不希望被人打擾吧,您請回吧,我也該走了。”
雨煙語調極為平和,完全聽不出她剛才哭過了。
一個冷先生,一個尤為生疏的稱謂,聽在他耳朵裡卻是異常的刺耳,他就坐在對面看著站在原地的她,卻是隔得那麼遙遠的距離。
像是永遠也走不進她的內心,她在想什麼,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雨煙,要我怎麼做,只要你提出來,我會考慮的。”
他壓低了聲音問她,見她的眸子終是朝他的方向望去,他的心頓時升騰起了一份希冀和盼望。
她淡淡的望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乾淨清澈,如水般柔和。
她的頭髮又長長了,披在腰間,她的身形也比平時單薄了許多。
可是她卻在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著他,再也沒有溫柔矜持的樣子,多了許多生疏和冷漠。
是的,她恨他,從沒停止過的憎恨,尤其是現在這樣,他的假惺惺,更加讓她覺得虛假的可怕,她厭惡他,更加厭惡冷家的所有人。
“冷先生。”她的聲音如雪般冰冷,她望著他的眼睛,依舊還是如此的有神,面龐甚至比六年前愈發俊逸沉穩了許多,只是她再也無法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那一種溫柔。
“如果真的想幫我,那麼,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雨煙淡淡的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對他提要求,但,也是最後一次了。
看在冷暝寒眼裡,方雨煙的笑還是美得驚奇,那雙如水的眸子帶著幾分動人甜美,如曾經一樣,讓他心馳神往過。
“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冷暝寒迫切的說道,這樣他也能減少一點罪惡感。
但並不代表,他可以忍受她和弟弟在一起的事實,若真如此,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拆散他們。
“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聽嗎?”雨煙收起了笑容,立刻鎮定了許多,清秀的臉龐淡漠的看著他,如水的眼眸裡盛滿了幾許成熟的味道。
“我只要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可以嗎,冷先生?”
她的聲音很好聽,冷暝寒還在回味著她的話,卻被她迎頭的一句“不要出現”幾個字打斷了,他有些錯愕的看著她,眉宇間驟然蹙成了一個“川”字,邪魅狹長的眸子裡氤氳出一股怒意,高大的身軀坐在椅子上竟是顯得極為的不協調。
他從沒想過,他在心裡面設想過千萬種要求,也從不曾出現過這一條,也根本不曾料到,那樣纖弱的女人六年之間完全變了樣。
他咬著牙關,死死的攥住拳頭,他的眼神如火,幾乎快要將眼前的人兒燃燒殆盡似的。
“我答應你可以,不過你也答應我一個要求。”
“對不起,冷先生,恕我不能答應你,因為你之前並沒說過要我答應你什麼,所以我有權拒絕你提出的要求。”
雨煙毫不客氣的回絕了他,她隱約能感覺到他又在玩什麼把戲,只是她不想再奉陪下去了,這樣明顯的答覆,幾乎讓